“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不久,我記得,我就很少能見到你了。
“起初我也有過疑慮,但現(xiàn)在的‘娘’對我的態(tài)度,說不上格外熱心,但對我肯定是極好的。
“無論是我生病,還是我心情不佳,她都會陪著我。所以,我實(shí)在察覺不出她有什么異樣?!?/p>
果然。
崔遇棠眸子一黯。
田氏這般心機(jī)深沉的女人,自然不止會在外人面前做戲,就連崔錦舟面前,她一邊對其加以毒手,一邊不露破綻地待他極好。
身在局中之人,最難察覺做局者的別有用心。
“若我說……她是一直害你臥病在床的那個(gè)人,你可相信?”少女嗓音清涼如水,帶著一抹試探。
崔錦舟愣了片刻,隨即警惕地看向四周,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姐姐,此事,你可有把握?”
“我雖然還未能找到關(guān)鍵證據(jù),但此事,已是八九不離十?!贝抻鎏牡?,“你是崔家獨(dú)子,田氏不能讓你死,卻又不想你脫離控制,往后不同她親近,更擔(dān)心你背棄她,毀掉她后半生唯一能仰仗的信念。
“否則,你又怎么會病好起來時(shí),無端的又惡化了呢?
“若說沒有人為,她為何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我進(jìn)宮請?zhí)t(yī)呢?”
她知話不宜過多,說完后,便靜靜等著崔錦舟的反應(yīng)。
崔錦舟面色越來越冷肅,他腦中思緒雜亂,憶起從前田氏待他時(shí)的親和溫暖,他難以相信這些話。
可告訴他這些的人,卻是這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最不會害他的人。
“我相信你,姐姐。”崔錦舟定定地道,“你之后可是有什么計(jì)劃?若是可以,我隨時(shí)都能配合你?!?/p>
崔遇棠眼睛一亮,柔聲笑了,“你愿信我,那我們就一定能破開重重阻礙?!?/p>
無論田氏想要做什么,如今她能夠順利與錦舟連上線,那之后的事情,便也不會太難。
誰曾想,第二日,府里就傳來了噩耗。
天剛蒙蒙亮,拂冬就急著敲響了崔遇棠的房門。
“郡主,郡主,大事不好了!”
崔遇棠朦朧之中被驚醒,披著外衣就推開了門,“怎么回事?”
“世子,世子他……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