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闌心中又恨又爽。
恨的是之前這些人在她出丑之時,亦是這般冷漠議論嘲諷她,將她視為笑柄;爽的則是,如今被議論嘲諷的人,可不是她了。
眼前雕花木門被緩緩推開,醫(yī)者神情嚴肅,蹙眉問道:“敢問長樂郡主,嘉寧郡主此前可有過大量失血的時候?”
崔闌一怔,“從未有過……”
醫(yī)者卻篤定道:“那必然是長樂郡主不知。如今嘉寧郡主的情況可不樂觀,她如今的狀況,是曾經(jīng)落下的病根并未將養(yǎng)好,現(xiàn)下復發(fā),只怕需要許多藥材才能壓一壓。”
所有人呆在原地。
安苒瞪大眼睛,問道:“難道不是此時失血過多,才出現(xiàn)的癥狀嗎?她……”
似是猜到她要說些什么,女醫(yī)者的神情更為冷肅,“安小姐慎言,嘉寧郡主依舊是清白之身,并未有滑胎之象。
“如今她身體虧空嚴重,須得好好補一補,否則極易一覺不醒,就此長眠?!?/p>
竟會如此嚴重。
眾貴女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難以置信。
可眼前的女醫(yī)者是早年跟隨許夫人出征的軍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她這般篤定自信,大抵不會有差錯。
“我現(xiàn)在就去將此事稟告主家,煩請諸位讓一讓?!迸t(yī)者說道。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讓開一條道路。
崔闌怔怔地看向床榻上尚未蘇醒的崔遇棠,心口無措地狂跳。
怎會如此……
為何診斷出的結(jié)果不是滑胎,而是查出了崔遇棠之前喂血時落下的病根?
難不成崔遇棠早就猜到了她的計謀?
不,這絕不可能。若是如此,方才崔遇棠見到她時,就不會跑!
“長樂郡主,郡主,郡主?”
有人輕拍她肩側(cè)。
崔闌這才回過神來,面色略帶驚惶地勾起微笑,“怎么了?”
“嘉寧郡主似乎有些醒神了,大夫讓您進去看看她,維持住她的清醒?!?/p>
“好,好……”
崔闌幾乎是僵著身子走進來的。
身后木門緩緩關(guān)上,為屋內(nèi)留下一片寂靜的氛圍。
拂冬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走近,隨后讓開位置。
“姐,姐姐……”崔闌坐在床邊的小凳上,眼神飄忽。
手邊突然傳來一陣強硬的力道。
她驚的瞬間從凳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