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嬤嬤看了眼院外,輕咳一聲,將一支青木鐲子套上她的腕間。
隨后言道:“明日許夫人壽宴,夫人會帶著你與長樂郡主一同前往。
“你們二人都是我的學(xué)生,去了秦國公府,可不要丟我的面子。
“這是能夠靜心養(yǎng)神的青木藤,是我特地為你們二人準(zhǔn)備的,能緩解心中緊張。”
少女聞言,眼睛瞬間變得光芒四溢,“多謝桐嬤嬤!”
她舉起手,看著這并不光滑反而有些粗糙的鐲子,愛不釋手地?fù)崦?/p>
桐嬤嬤眼中閃過一抹心虛,臨走前,又轉(zhuǎn)過身輕聲道:“你的月信約莫這幾日到,若是身體不適,記得提前做些準(zhǔn)備?!?/p>
崔遇棠面上一怔,而后點點頭,溫柔笑道,“我知道了,多謝嬤嬤。”
猶豫幾分,桐嬤嬤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出了疏影居。
而在她身后,少女卸下那副懵懂單純的面容,看著手上的木藤鐲,眼眸一閃。
拂冬上前道:“小姐,既知這桐嬤嬤不是個好心的,那這鐲子,還是別戴的好?!?/p>
崔遇棠取下鐲子,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那怎么行。”
經(jīng)由前次被她反將一軍,田氏定然更為小心,心思更為縝密了些。
想來,她若不戴這枚鐲子,田氏定有后招等著她。
與其如此,還不如就隨田氏所愿,戴著這枚鐲子赴宴。
況且……少女微微瞇起眸子,將鐲子放在鼻尖,輕嗅片刻。
她這些日子不知疲倦地花時間看書學(xué)習(xí),將近瘋狂地汲取一切知識,不就是為了能靠著自己有所防范的這一天嗎?
這青木藤上的味道十分微妙,似乎是摻了些旁的藥草。
崔遇棠吩咐道:“你去打聽一番,這次赴宴的人,都有誰?!?/p>
那位李侍郎家的千金小姐,會不會去呢?
眸中暗光閃過,少女轉(zhuǎn)身進了臥房。
書案旁的木柜中,早已裝滿了各類草藥。
斂秋候在一旁,將寫滿禮儀規(guī)矩的書拿出,憂心忡忡道:“小姐,奴婢知您對這藤木鐲心中有底,可那就這般信任那桐嬤嬤,未免有些大意了。
“單是看她前些日子教您的那些禮儀,微末細(xì)節(jié)處都是錯的,這擺明了是想害您!
“她不過這幾日態(tài)度才好了些,小姐萬不可掉以輕心呀!”
這些日子,崔遇棠一邊對照著書上的禮儀,一邊跟著桐嬤嬤學(xué)習(xí),發(fā)現(xiàn)了桐嬤嬤故意教習(xí)的幾個錯處。
“她是田氏所派,自然是想害我。”崔遇棠淡淡道,“害我之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她唇邊笑意冷淡:“桐嬤嬤看我認(rèn)真好學(xué),發(fā)覺我極有潛力,這才轉(zhuǎn)換了想法,想等我魚躍龍門的那一天,攀附上我,從而獲取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