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她上輩子巔峰時期,還要純粹,還要富有靈性!
這分明是天生的針灸奇才!
鄭明禮并不知道他娘內(nèi)心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他一針功成,信心大增,不再有絲毫猶豫,手指翻飛,一根根銀針如飛燕投林,精準(zhǔn)地落在了風(fēng)池、天宗、大椎等各個穴位上。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帶著一種近乎于道的韻律感。
趴在床上的病人,甚至發(fā)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
謝冬梅端著那杯早已失了溫度的茶,久久沒有動彈。
鄭明禮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取下所有銀針,用酒精棉球給病人擦拭干凈針孔,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謝冬梅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鄭明禮剛剛因為施針成功而涌起的些許自信,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他的后背瞬間就繃緊了,額頭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聲音都有些發(fā)干:“媽……我,我是不是……有哪個穴位扎錯了?”
謝冬梅終于動了。
她將那杯涼透的茶放在桌上,聲響不大,卻讓鄭明禮的心跟著一顫。
她站起身,走到鄭明禮身邊,目光并沒有看他,而是落在了那位剛剛坐起來的病人身上。
“還行?!彼赝鲁鰞蓚€字,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火候差了點,但路子是對的。第一次對人下針,沒手抖,算是有出息了。”
她不敢多夸。
這孩子是塊好料,但性子太實,得慢慢來。
鄭明禮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回了肚子里。
雖然只是還行兩個字,但從他媽嘴里說出來,已經(jīng)不亞于旁人的一通夸贊了。
他剛想咧嘴笑笑,床上的病人卻先一步動了。
那是個在碼頭扛大包的漢子,叫胡大剛,四十來歲,一身腱子肉,常年累月的重體力活,讓他落下了一身毛病,尤其是這雙肩膀,陰雨天就疼得像有無數(shù)螞蟻在啃骨頭。
胡大剛小心翼翼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右邊的肩膀,起初動作還很僵硬,可轉(zhuǎn)了兩圈后,他臉上的表情從試探,變成了驚愕,最后化為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