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漂了多久,水面變得開闊起來,水流和緩了不少。
由于倆人貼在一起,身體也沒有之前預(yù)想的那么冷。
緩了口氣,丁梨蹬腿向岸邊游去,撲騰許久,手終于摸到了岸邊石塊。
丁梨爬上岸,大口喘息。
趙無常緊隨她身后。
他們已被沖出了村子,周圍杳無人煙,萬籟俱寂,水流聲和喘息聲顯得格外突兀。
西北的八月,已有了臘月的酷寒,一陣刺骨冷風(fēng)吹來,丁梨渾身哆嗦。
“哎,你怎么樣?”
歇夠了,丁梨扭頭去看趙無常。
只見他臉上——
薔薇花粉涂抹的痕跡已被水洗掉,露出明晃晃的縫補針腳。
那張人皮面具竟是沒事,顏料顯然防水,這家伙依舊膚色黝黑,雙頰稍微帶點健康的紅暈,像個成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
但這家伙的實際情況如何,丁梨看不出來。
習(xí)慣性湊上前把脈。
趙無常突然問:“你從哪兒學(xué)的醫(yī)術(shù)?”
呵,盤問她?
丁梨迅速回憶了下?lián)焖哪莻€晌午,這家伙啞著嗓子央她救自己的悲慘模樣,索性收回了手。
還有心情盤問她,看來是沒什么事!
“先生火,把濕衣服烤烤?!?/p>
她擰了兩把衣服上的水,瑟縮著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去找柴火。
趙無常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么,從諫如流地站起身。
丁梨沒真的去撿柴,柴火空間里還有,她只是借口撿柴偷渡庫存而已。
篝火生起來,身體漸漸暖和了,丁梨又借口害羞,躲遠(yuǎn)遠(yuǎn)的——借機把衣服拿進七十倍速的空間,另生了一堆火烤。
干得快。
穿著干爽的棉衣,丁梨溜達到趙無常面前,看了看他手上仍在往下滴水的衣服,狀若無意地道:“我?guī)湍憧狙?。?/p>
這家伙心眼子多,她本不想再露破綻,但念在他剛才奮不顧身地救自己——
再說天寒地凍,回頭凍病了又是麻煩。
幫一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