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可是縣衙的文書,知縣老爺的得力手下!權力在鄉(xiāng)下可是大大的!
大哥也是童生,等考上了秀才就有權不跪知縣老爺!
想到這里,許氏的心氣兒總算順了些,挺直腰桿走了。
丁梨拉著弟弟回家。
家里很靜,搖搖欲墜的院門被寒風卷著,吱嘎作響。
屋檐上積了厚厚的積雪,有一角終于承受不住,嘩啦一聲,連茅草帶積雪滑落到了地上。
破洞露出屋子里的一截灰墻,還能看得到趙無常靠坐在床頭的影子。
破屋徹底漏了!
趁著天色還亮,丁梨先進灶屋,從灶膛里掃了一罐子草木灰。
隨后取出那盒玫紅色胭脂,用小木勺蒯了一些入罐子,攪拌均勻。
丁梨對著水缸自照,手指蘸一點兒灰撲撲的胭脂草木灰,仔細將膚色抹勻,臉,脖子,耳朵,發(fā)跡以及手背都沒遺漏。
一一涂好后,再用細炭枝在下巴、鼻子和兩腮分別點上幾顆微小雀斑。
用灰化妝有講究,既要畫得又黑又丑,卻也不能真黑真丑,因為那樣會顯臟,遭人嫌棄,畢竟,她不是想扮乞丐。
第一天畫,也不能畫得太明顯,否則被熟識的鄉(xiāng)親們看出皮色不對不好解釋。
前世她有這方面的經驗,不一會兒,水中那個纖瘦俏麗的女孩就成功披上了一層微微暗沉的麻子臉。
左瞅瞅右瞅瞅,見沒有露出破綻,滿意。
丁梨將化妝工具收進空間,方便明天再用。
距離不遠處的何柱子只覺一晃眼,背對著他的姐姐手中,胭脂盒似乎憑空消失了,心里納悶,可沒好意思問。
他是男子,怎么能向姐姐打聽胭脂呢?
化好妝,丁梨帶著何柱子重新出門。
早上她得了二十兩銀子,想把家里的破屋修一修,至少撐到這個冬天過完。
順便試試化妝效果如何,有沒有人能發(fā)現她的異樣,若沒人發(fā)現,過兩天她就把這張灰臉再畫暗一些,徐徐圖之。
再順便……
許氏一做戲,鄉(xiāng)親們就動搖了,非得她使計揭穿才能重得人心,這樣太累,所以,她得設法讓鄉(xiāng)親們以后想都不想就立刻幫自己說話。
而她能想到的法子,就是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