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小心翼翼地問:“你會烘培餅干嗎?今天晚上,可以幫我烘培餅干嗎?明天,我想帶給幼兒園的小朋友吃。他們的媽媽都會,可我媽媽很忙,從來都不幫我做。”
我和宋今若暗暗對視了一眼。
我點點頭,道:“我會做餅干,而且,我還可以給你做很多種口味的餅干,讓你去跟小朋友分享?!?/p>
“真的嗎?”
朵朵開心地咧嘴笑著。
我道:“但是,你要答應(yīng)阿姨一件事。今天你過敏的事,不可以跟你爸爸媽媽還有奶奶說,可以嗎?”
朵朵一愣,但她人小鬼大,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她保證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只要你教我做餅干,讓小朋友們都羨慕我!”
宋今若這才算松了口氣。
我捏捏朵朵的臉蛋兒,道:“還有,以后叫我‘葉阿姨’或者‘昭昭阿姨’。不可以再叫我‘女傭阿姨’,聽見了嗎?”
朵朵這次是真疑惑了,她問:“那你不是女傭,為什么要照顧我爸爸呢?”
我臉色微沉,回答不出。
可為了讓我教她做餅干,朵朵還是妥協(xié)了,“好吧,那我以后叫你‘葉阿姨’?!?/p>
就在這時,醫(yī)生走了進來。
“過敏原結(jié)果出來了。食物里有菠蘿粉的成分,這孩子對菠蘿過敏。所以以后,不要再給她吃類似的食物了?!?/p>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在我心里炸開層層疊疊的驚濤駭浪。
因為,我也對菠蘿過敏!
腦海中猛然想起之前顧時序逼我給朵朵獻血,因為我跟她都是稀有血型。
我指尖因為用力攥緊而泛白,那些沉痛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
當年那個孩子一出生,我連看都沒看一眼,醫(yī)生便說是死胎,我的丈夫因為怕我傷心,所以要求直接把胎兒火化。
原來,我的女兒并沒有死,只是這么多年,她喊了別人“媽媽”。
憤怒像藤蔓一樣順著血管往上爬,幾乎要扼住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