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行咬著牙根:“那些是你自己送給我的”
沈漓冷笑一聲:“我現(xiàn)在反悔了,不行么?”
許知行條件反射般看向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裹,眼底浮起強烈的不舍。
那紫毫毛筆觸感柔韌,書寫十分流暢,那方澄泥硯更是珍貴,他日日用清水潤養(yǎng),寶貝得連讓別人碰一下都舍不得。
許知行猶豫再三,想著自己日后會位極人臣,屆時想要什么沒有,何必因為這兩樣?xùn)|西與沈璃爭執(zhí),于是恨恨丟下了包裹,打算凈身出去。
看著許知行臉上那極度不舍的神色,沈漓心底涌起一絲譏誚。
為了尋得那支湘妃竹紫毫筆,她尋遍了京城所有筆莊,忍痛當(dāng)?shù)袅四赣H留給她的一套赤金頭面。
而那方澄泥硯,是她托人從江南運來,只為了他在書院時不會再被人因筆墨寒酸而嘲笑。
她當(dāng)時滿心歡喜,將這兩件珍寶送到許知行的手中。
接下來的十余年里,她送給許知行的東西更是不可計數(shù)。
可許知行見沈婉心的第一面,便將那支紫毫筆贈給了她。
當(dāng)時她站在門外,親眼看見沈婉心嬌笑著將筆拿到手里。
她躲在門外看著許知行扶著沈婉心的手教她寫字,心臟像被針尖挑撥疼得窒息。
想起這些,沈漓眼底再無一絲溫度,冷然地將紫毫筆與澄泥硯從許知行包裹里取了出來。
許知行見沈璃這樣,雖覺不可理喻,但一想到朝堂仕途就在前方,沈婉心還在等他,只能強行咽下滿肚子怨氣。
“沈璃,我知你對我情根深種,不能如愿與我成親心里難免有怨恨,但你也不該如此折辱我,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痹S知行擰眉俯視著沈璃。
原本他對沈璃還有一絲絲愧疚的,可現(xiàn)在,那絲愧疚已經(jīng)完全被厭惡取代!
“我說了,你若真想與我徹底劃清界限、去找你的心上人,就把欠我的一分不少全部還回來,你不愿意的話我們就繼續(xù)成親?!鄙蛄降?。
她知道許知行絕對不會留在這里和她成親。
果然,許知行一聽這話神色就變了。
沈璃就是故意為難他,想逼他服軟跟她成親,他才不會中了沈璃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