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單上的東西,我不管你們是去買,是去求,還是去換……”
“必須,一分不差地,擺在陸先生的面前!”
“是!”福伯的臉上,也露出了決然之色。
一場圍繞著一張匪夷所思的材料清單的、龐大的動員,就此展開。
整個太傅府,這座因為主人的離世而沉寂了數(shù)日的龐大機器,在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瘋狂地運轉(zhuǎn)了起來。
當(dāng)天下午,十幾只最精銳的信鴿,從王府的后院,沖天而起,分別飛向大夏王朝的南方、西方,以及各個通商口岸。信上,只有一句話:“不惜任何代價”。
第二天清晨,一隊快馬,在福伯的親自帶領(lǐng)下,奔出長安城,直奔西山,拜訪那座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不問世事的“清虛觀”。他們沒有帶任何金銀,只帶了一封,王太傅生前寫給觀主的親筆信。
同一時間,王家在京城內(nèi)外的所有管事、莊頭,都接到了一個死命令。他們放下了手里所有的活計,拿著一張畫著“三陽日”生辰八字的紙,散入到了京畿地區(qū)的所有農(nóng)莊、村落,懸賞百金,只為,尋找一只“雞”。
整個長安城的權(quán)貴圈,都被王家的動作,給驚動了。
他們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事,能讓一向穩(wěn)重的王家,擺出如此大的陣仗。
他們,自然不會得到答案。
第三天,黃昏。
陸宣的鋪子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
第一件送到的,是那一百零八節(jié)“紫電竹”。它們被浸泡在一個巨大的、灌滿了清水的楠木箱子里,由南疆的“萬里鏢局”總鏢頭,親自押送而來。那竹子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神秘的深紫色,堅硬逾常,兩節(jié)竹子輕輕碰撞,竟然發(fā)出了金石交擊之聲。
第二件送到的,是“寒玉”。清虛觀的觀主,沒有收下王太傅的信,只是派了一個小道童,送來了一個被層層符紙包裹的木盒。盒子里,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玉石,正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白氣,讓整個鋪子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最后送到的,是那只千挑萬選出來的“三陽雄雞”。它被關(guān)在一個特制的籠子里,羽毛如同火焰般艷麗,雞冠更是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它站在籠子里,顧盼生威,沒有絲毫尋常家禽的呆滯,反而充滿了靈性。
當(dāng)所有材料,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陸宣面前時。
他對著前來交接的福伯,平靜地點了點頭。
“都對。”
“從現(xiàn)在起,到明日清晨,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我?!?/p>
“切記。”
福伯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后,帶著所有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陸宣將那塊“暫歇三日”的木牌,掛在了門上,然后,用一根沉重的門閂,將整個世界,都關(guān)在了門外。
鋪子里,只剩下他,和這一屋子,足以讓任何一個修行者都為之瘋狂的“天材地寶”。
他沒有立刻開始動手。
他先是,用最虔誠的態(tài)度,仔仔細細地,檢驗了每一件材料。
他用指關(guān)節(jié),輕輕敲擊每一節(jié)紫電竹,傾聽其內(nèi)部纖維的“共鳴”。
他用臉頰,感受寒玉散發(fā)出的,那股沁入骨髓的“恒定低溫”。
他甚至,親自檢查了那只雄雞的每一根羽毛,確認其“氣血之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