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無所謂地點點頭,他當然不指望連疤痕都沒有。
疤痕算得了什么!要不是這趟行動之前接受過專門整理外形的法術(shù),他身上的疤痕怕是能夠嚇死這倆人!
艾薇見他不在意,又笑了笑,動手幫他換藥,然后重新包扎起來。
她包扎的動作很快,但卻異常的輕柔。過程中自然免不了有一點點疼痛,可是比起伍德心理預(yù)期的疼痛程度,簡直不值一提。
只是一會兒工夫,傷口就重新包扎好了,別的不說,光看最后的賣相,這手藝就是神殿的牧師望塵莫及的。
雪白的繃帶平滑得找不到一絲褶皺,恰到好處地裹住了傷口,既沒有緊繃也沒有松脫。伍德試著稍稍活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完全不影響活動。
能夠把區(qū)區(qū)包扎做到這個地步,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奇跡!
“非常感謝!”他誠心誠意地道謝,“剛才我還有點懷疑你的本事,是我見識少,請不要跟我一般計較。”
艾薇又笑了,淡淡地說:“你的見識一點也不少,我的確是屠夫出身?!?/p>
在伍德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她有些得意地說:“我是龍吼鎮(zhèn)最好的屠夫之一,特長就是拆解魔獸的尸體。后來虛空假面陛下路過龍吼鎮(zhèn),發(fā)現(xiàn)我的刀法很好,說了幾句諸如‘庖丁解?!惖脑?,就問我愿意不愿意改個行……我當然是愿意的嘍,于是就當了醫(yī)護?!?/p>
伍德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只能感嘆虛空假面陛下果然不愧是新一代最為出類拔萃的神祇,眼光就是厲害!
說完,艾薇就和斯汀娜奶奶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倆人還叮囑他,這幾天不要運動,老老實實躺著。如果最初一次換藥之后能夠維持三天,那將會讓傷口的愈合效果達到最好。
伍德從善如流,立刻老老實實地躺下,又開始默默背誦資料,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艾薇的眼光真的是很厲害,三天之后換藥的時候,伍德明顯看到傷口內(nèi)部已經(jīng)在愈合;五天之后又一次換藥時,傷口愈合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好;最后等到第十天,傷口已經(jīng)整個愈合成了一道疤。
他本擬這時候就能工作,卻被斯汀娜奶奶嚴厲地制止了。
“這樣的傷口其實是很脆弱的!”老奶奶嚴肅地說,“汗水、灰塵、木屑……全都有可能污染它,讓它潰爛。對于外傷來說,傷口潰爛是最可怕的,哪怕只是一點點皮外傷,一旦潰爛起來,也可能要了一個壯漢的性命!”
伍德沒辦法,只好又躺了三天,最后總算等到了斯汀娜老奶奶點頭,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家,趕往工地。
這簡直跟坐牢一樣,太難受了!
對于他的歸來,工友們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伍德不僅人長得帥,手藝也是一樣的帥。他能夠只用別人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削出一塊完全平整的木板,手摸上去找不到一根木刺,就像是被打磨過似的;他還能憑借一把小刀將木頭雕刻成各種形狀,輕松完成許多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
老工頭就拍著xiong脯說過,只要繼續(xù)磨練技藝,他一定會成為整個輝石鎮(zhèn),整個西北四鎮(zhèn),甚至于全世界最出色的木匠!
伍德臉上笑呵呵的,心里卻在嘆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當?shù)氖鞘澜缏劽膮柡Ψ◣煟硕蟠我彩鞘澜缏劽挠蝹b,再退而求次起碼也該是著名的間諜(假設(shè)間諜有“著名”這種詭異情況的話),全世界最出色的木匠?!這是什么鬼??!
玩笑之后,自然就又是緊鑼密鼓的工作。這次他們要做的,是配合石匠們,為鎮(zhèn)子里面每家每戶鋪設(shè)一條下水道。負責(zé)處理生活污水和糞尿。
“有必要嗎?”伍德聞言,納悶地問。
在他看來,這完全是沒必要的事情。鎮(zhèn)子上有工人負責(zé)處理垃圾,糞尿也是一樣。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專門鋪設(shè)下水道?
“鎮(zhèn)長說,是虛空假面陛下的建議。這樣可以大大減少疫病傳播的可能,提升人們的生活水平。”老工頭笑呵呵地說,“雖然啊,我覺得咱們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是這個詞對吧?——已經(jīng)夠高的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正如老工頭所說,大家對于現(xiàn)在的生活都很滿意。
但是,能夠過得更好的話,誰不愿意呢?
于是,這項工作就緊鑼密鼓地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