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落入了它的手上,自己一點(diǎn)機(jī)會都沒了。
為了這一縷神力,他花了無數(shù)的時間和精力,光是易容埋伏的時間就超過了半年。為了對付殘酷獵手(狩獵與屠殺之神的別稱)的教會,他散盡家財,誘騙了大批要錢不要命的狠人,為此用掉了多年來積累下的幾乎所有人情,還惹下了大批仇家。最后,他還親自出手,深入危險的大戈壁,千里追殺殘酷獵手的忠實信徒,簡直是在把那位殘酷的神祇往死里得罪了一回。
按照他的計劃,干完這一票就要趕快逃跑,最好跑到大陸的東南方去,甚至要考慮搬到別的位面去居住……但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他的計劃能夠順利實現(xiàn),或者說,哪怕只是為了爭得那個機(jī)會,都是值得的!
然而,現(xiàn)在,所有的努力都化成了泡影!
如果不是他心志堅韌,自控能力極強(qiáng),此刻只怕已經(jīng)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想要跟那奇異的大水母殊死搏斗,試著把神力搶回來——當(dāng)然,其實只是送死罷了。
他不想死,所以他沒有選擇,只能忍耐。
隋雄仔細(xì)研究著那枚晶柱,卻怎么也看不出究竟該如何取出里面的神力,也看不出那一縷神力究竟什么來歷,最后只好詢問唯一存活的當(dāng)事人。
“這里面,是生命女神的神力。”黑衣人回答。
“生命女神?祂不是早就隕落了嘛……”隋雄隨口說著,突然身體一震,明白了這人的打算。
他竟然是要試著利用這縷神力,去理解和把握“生命”的本源,從而試圖獲得“生命”這個神職,成為神祇!
“嚯!你這家伙,能耐不大,野心可真不不小??!”隋雄忍不住嘖嘖稱奇,“就這點(diǎn)本事,也敢打生命神職的主意?難道你沒想過,在你封神的時候,那些擁有死亡方向神職的神祇都會來對你群起而攻之嗎?”
“或許吧,但我可以投入某個神系去當(dāng)從神。”黑衣人回答。
“人家為什么要庇護(hù)你?直接殺死你,剝奪神職,不是更簡單嗎?”隋雄又問,“幾乎每個神系,都擁有可以和‘生命’掛鉤的神職,一旦得到生命神職,立刻就能造就一位強(qiáng)大的神祇,何必用你這個外人?”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總要試一試才行?!?/p>
總要試一試才行,這就是他的野心,他的執(zhí)著。
隋雄嘆了口氣:“我們不說這個吧,先說另外一個問題——我已經(jīng)檢查過,這晶柱堅固異常,就算是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在不損壞其中那一縷神力的前提下打破它。難道你有辦法?”
“沒有,但我想要試試?!?/p>
“一切都只是‘試一試’而已?”
“沒錯,如此而已?!?/p>
“僅僅為了試一試的機(jī)會,你就敢拼著得罪狩獵與屠殺之神嗎?”
“為什么不敢?”黑衣人的眼中有如同火焰一般的光芒閃爍,“我是一個強(qiáng)盜,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在路邊,靈魂下地獄接受懲罰……相比之下,殘酷獵手又有什么可怕的?難道還能比地獄更可怕嗎?”
這下輪到隋雄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嘆道:“我見過不少冒險者,像你這么執(zhí)著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p>
“世界這么大,總會有一些古怪的人和事?!焙谝氯说卣f,“那么,您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滅口嗎?”
“sharen滅口不是我的風(fēng)格,相比之下,我對你這個人反而更加好奇?!彼逍坌α耍胺凑愦蟾乓惨_始逃亡了吧?那不如跟我一起去南方吧。如果我在路上破解了這晶柱的秘密,那么得到的好處算你一份;就算在抵達(dá)目的地之后,我依然拿這晶柱沒辦法,起碼也能保護(hù)你成功逃亡?!?/p>
黑衣人嘆了口氣,深深鞠了個躬:“這交易很合理,我沒有異議?!?/p>
“那么,現(xiàn)在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雷。這就是我的名字。我還有一個綽號,叫做‘滅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