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常常對著某個東西發(fā)呆,有時候會不自覺的露出迷人笑容,像是在幻想什么一樣。
又是一個夜晚,里昂街頭下,林素背著雙手,踢踏著小腳走在前面。
呂曉梅疑惑的看著自家姐姐。小聲的嘀咕著:“素素怎么了,這幾天越來越心不在焉,沒事就走神,今天整整一天沒說話了。要不是我喊她,估計都不吃飯了?!?/p>
呂穆冷著臉,對于呂曉梅的話,冷清的回了一句,“沒事”
呂曉梅討了個沒趣,也不在多嘴,自家姐姐以前在政府任職,長久下來威嚴(yán)略甚。她也深知這個脾氣,所以對于這種反應(yīng)習(xí)以為常。
只是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呂穆輕聲的念叨著,“晚上要和她談一談了。”
真絲睡衣包裹著成shunv人風(fēng)韻的體態(tài),呂穆將頭發(fā)盤在身后,來到女兒身旁。
林素盤著雙腿,兩條雙馬尾倔強的綁著,眼睛盯著電視屏幕,但很明顯沒有看電視節(jié)目,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呂穆嘆了口氣,捏了下林素的鼻子。
“又在想什么了?”
“我想回蒼首!”
預(yù)想之中會是自己的女兒敷衍的說上一句“沒什么”,所以呂穆的下一句都已經(jīng)脫口而出。
“我知道你在”
嘎然而止的聲音,呂穆深深的看著自己女兒,眉頭皺起,冰冷的問道。
“回去干嘛?”
林素毫不畏懼的看著自己母親,倔強的說,“我想回去找陸恒!”
林素?fù)碛幸浑p非常好看的手,跟她父親林森寬大粗糙的手掌不同,卻和她的母親呂穆十分相似。此刻一雙和林素差不多的玉手緩緩捏緊,皮膚上有青筋顯現(xiàn)。
呂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憤怒,溫聲道:“你為什么還要找他,高考之后你們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我認(rèn)為你有這個判斷力?!?/p>
仿佛沒看出自己母親的憤怒,林素微笑著說道:“我的內(nèi)心判斷是他可能不和我一個學(xué)校,但我們?nèi)匀簧硖幰粋€世界。而現(xiàn)在,我覺得我離他太遠(yuǎn)了,這個世界也許會崩潰。所以,我想回去,我并不想和他分開。”
“不準(zhǔn)!”呂穆斷然喝道。
“我要!”林素倔強如昔。
呂穆眉頭皺得緊緊的,幾乎快出現(xiàn)川字紋,壓抑不住的憤怒道:“為何你要這么執(zhí)著?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他長得不是最帥。家里也沒錢,我不看重門當(dāng)戶對,但我想起碼也得讓你未來過得幸福美滿吧!沒有經(jīng)濟基礎(chǔ)的愛情,終究只是鏡花水月。柴米油鹽足夠擊敗一切!如果你固執(zhí)的說他對你真心的好,那么愿意對你好的,我能為你找出一大把來”
很少,很少,林素真的很少看見呂穆如此失態(tài)的絮絮叨叨說話。怒氣與憐惜混雜著,她不傻,里面蘊含的母愛是如此熾烈。然而有些東西,在這時卻是完全侵占著她的腦海,沒有其他的事物能夠擠進去。
“比他優(yōu)秀的不計其數(shù),不如他的也有,又何必緊盯著陸恒呢。素素,聽媽媽的話,愉快不想任何事情的度過剩下的一個月,我們再一身輕松的回到北京。從那里。你將展開你豐富多彩的大學(xué)生活!”
說到最后,呂穆吐出一口濁氣,看著女兒,“你聽明白了媽媽的話嗎?”
林素點點頭,呂穆欣慰的笑了。
只是下一刻,林素含著微笑問她,“媽媽,當(dāng)初為什么你要不顧一切的跟著爸爸呢?二十年前的爸爸,似乎只是個熱衷于籃球場的大男孩吧!”
呂穆慌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說服這個從小口齒伶俐。成績好得不像話的女兒了。
盤腿坐在柔軟雪白的地毯上,這個已然四十歲的婦人看著女兒像只快樂的小鳥跑到房間里面打電話訂機票,捂著嘴不知道還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