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嬈默默收回了銀絲,拿出一把普通的匕首裝作警惕地開口。
傅云衍的臉爆紅,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我……”
一點燭火亮起,傅云衍紅著臉坐在凳子上,讓祝玉嬈看清楚了自己之后再和祝玉嬈解釋,“我心里總有些不安穩(wěn),你休息便是,我坐在這里守著……”
祝玉嬈便清楚,他今夜去和溫杞雀聊得不盡人意,導(dǎo)致他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就連諾青已經(jīng)在守著了,也還是不放心。
祝玉嬈收攏了下自己的衣衫,“那也不能在那邊坐著,去臥榻上吧?!?/p>
傅云衍自然是局促又緊張的。
之前幾次哪怕進了祝玉嬈的屋子,當(dāng)時的他目的并不單純,不止是試探,更需要逼著祝玉嬈說出真相,并沒有想其他的。
可現(xiàn)在……
他好像滿腦子都是其他的。
“好……”
躲在院落里的云七死死盯著熄滅了火光的臥房,眼中殺意驟現(xiàn)。
守在房頂?shù)闹Z青似有所感,伸出腦袋看了兩眼。
云七趴在地上,手狠狠掐入地面,冰涼的土壤不斷向他的手心刺入寒涼的觸感,卻依舊撲不滅他心中燃燒的嫉妒火焰。
黑暗漸漸吞噬了他的視線,他沒有抬頭,卻好像看到了帷幔飄飛,人影相疊……
口齒間好似一瞬炸開了甜膩的鐵銹味,疼痛傳來,云七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咬破了舌頭。
他努力控制情緒,控制氣息。
哪怕他知道祝玉嬈算計人心,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
哪怕他早已做好準備。
到此刻才發(fā)覺,他高估自己了……
在此之前,并未有人登堂入室。
現(xiàn)如今傅云衍大搖大擺地進了祝玉嬈的房間,不管是因為什么,他都煎熬得厲害。
甚至只是想象,便已痛苦萬分。
云七閉上眼睛,好像把自己的靈魂一同扯進了土壤里。
可哪怕這么痛苦,他依舊沒有離開半步,天寒地凍,諾青都有一套被褥,但他沒有。
若不是深夜,夜腥刺殺祝玉嬈發(fā)出了動靜,驚醒了諾青,也驚動了傅云衍。
云七幾乎要在地上凍僵了。
夜腥沒有想到傅云衍和諾青居然就在祝玉嬈這里守著,當(dāng)即意識到自己今夜根本殺不了祝玉嬈。
諾青的劍砍在夜腥短匕上的那一刻,屋內(nèi)的傅云衍已經(jīng)站在了祝玉嬈的床前。
他緊皺眉頭,哪怕他有些預(yù)感,可真的有人來殺祝玉嬈時,他心里已經(jīng)很失望了。
諾青很快發(fā)現(xiàn)刺客的路數(shù)莫名熟悉。
夜腥不愿和他繼續(xù)糾纏,只想離開,諾青卻猜到了什么,并沒有放松,反而殺得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