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過身,手指在床單上微微蜷起,像攥住一根理智的繩索。眼角余光掃過她的側(cè)臉,手機光映出她睫毛的弧度,影子細(xì)細(xì)落在顴骨上。他甚至能看見她脖頸在t恤領(lǐng)口處若隱若現(xiàn)的弧度,那里還留著他記憶中的觸感——溫?zé)?、柔軟,像一把刀,挑開他壓下的欲望。
不能碰。至少現(xiàn)在不能。
chris在心里默念,呼吸慢慢壓下去,卻怎么都平靜不下來。
除了呼吸之外,房間里只剩下雨點敲擊窗面的淅瀝,和兩人之間震耳欲聾的沉默。
那沉默像一張網(wǎng),把他們困在一方柔軟卻危險的空間。
栗言趴在床上背對著c抱著手機,屏幕暗下又亮起,她盯著頁面,眼神卻始終虛焦。她能感覺到chris的目光,安靜、克制,卻帶著某種重量,像一只伏在暗處的獸,呼吸拂過頸側(cè),讓她忍不住想縮起肩膀。
他在想什么?為什么不說話?還是……在等我?
她心底浮出這個念頭,立刻又慌忙壓下去,假裝在聊天,指尖敲在屏幕上,慢得像是演戲。
chris緩緩?fù)鲁鲆豢跉?,終于移開目光,拿起桌上的水杯,動作刻意放輕。指尖擦過玻璃杯身的瞬間,他甚至聽見自己骨節(jié)的緊繃。不能這樣,得找個出口……不然要出事。
他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溜進晚餐點。
“……餓了嗎?”
聲音低沉,像是從xiong腔深處滾出來,把沉默輕輕割開。
栗言愣了下,才抬頭:“?。俊?/p>
“吃點東西吧。”chris站起身,刻意繞過她的視線,拿起外套,“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們?nèi)コ渣c什么?”
語氣很平淡,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自然,像是在小心維護那根快要崩斷的弦。
栗言眨了眨眼,才笑出來:“……行啊,我確實有點餓了?!?/p>
她撐著床邊坐起來,頭發(fā)在肩上輕輕散落,動作不急不慢,仿佛這幾分的沉默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空白??芍挥兴约褐?,剛才心跳的頻率到現(xiàn)在還沒徹底緩下來。
chris走到門口,回頭看她披上外套的模樣,眼底壓過一閃而逝的暗潮。
出去吃飯,呼吸點新鮮空氣,也許能冷靜下來……至少,別在這張床上繼續(xù)消耗。
門開,shi潤的雨氣涌進來,裹著街燈的暖黃。他替她撐開傘,指尖輕輕碰到她的肩膀,像一記不經(jīng)意的觸電,又迅速收回。
曖昧,依舊懸在空氣里,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