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gè)開眼境?!本攀宄读顺蹲旖牵F(xiàn)代知識(shí)與術(shù)法口訣在腦海里自動(dòng)串聯(lián):原來任家祖墳的山勢是天然聚陰局,尸引草的紫斑是吸收了地脈尸氣他正想著,院外突然傳來叩門聲。
”九爺,深夜叨擾了?!?/p>
任天行的聲音像浸了蜜。
九叔起身時(shí)摸了摸腰間的桃木劍,步到門前時(shí)故意放輕腳步——開眼境下,他看見門縫外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條盤踞的黑蟒!
推開門,任天行穿著月白杭綢長衫,手里捧著個(gè)描金漆盒,腰間的焚天印玉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苯袢找娋艩斒辗诿谙聦?shí)在佩服?!彼χf上漆盒,”這是家祖留下的尸王令,想與九爺共商除僵大計(jì)?!?/p>
九叔接過漆盒的瞬間,指尖傳來刺痛——漆盒內(nèi)層涂了尸油。
他不動(dòng)聲色地用拇指在盒底敲了敲,現(xiàn)代談判技巧浮上心頭:“任家主的誠意,九某自然領(lǐng)情。
只是這尸王令得先研究研究?!彼瘟嘶纹岷?,”不如移步偏殿?
我新得些符咒,正好一起參詳?!?/p>
任天行的瞳孔縮了縮,旋即笑得更溫文:“全憑九爺安排?!?/p>
九叔轉(zhuǎn)身時(shí),開眼境下的視野里,任天行背后的黑蟒突然張開嘴,蛇信子掃過他后頸。
他捏緊漆盒,掌心的符紙被汗浸透——偏殿里的八卦鏡該換位置了,得讓秋生明早把火藥粉撒在門檻下。
”請?!本攀鍌?cè)身讓開路,油燈的光映著他眉心未褪的金芒,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偏殿的門“吱呀”一聲合上,九叔指尖在門框上快速抹過——那里早貼著半張引雷符。
他余光瞥見任天行的目光在香案上掃過,月白長衫下擺無風(fēng)自動(dòng),露出繡著蛇鱗暗紋的褲腳。
“九爺這偏殿的香灰,比尋常道觀的都干凈。”任天行撫著漆盒在木凳上落座,手指無意識(shí)摩挲著腰間的焚天印玉牌,“看來平時(shí)沒少下功夫?!?/p>
九叔背對著他翻找符咒,嘴角扯出半分笑意。
他早把照妖符裁成細(xì)條,混在一疊“驅(qū)邪符”里壓在香案下,此刻正借彎腰的動(dòng)作用腳勾動(dòng)磚縫——那是觸發(fā)符咒的機(jī)關(guān)。
“任家主有所不知,義莊的符紙最金貴,得防著文才那混小子偷去折紙船?!彼逼鹕碜訒r(shí),掌心多了三張黃符,其中一張邊緣泛著不易察覺的朱砂光。
香案上的燭火突然竄高三寸。
任天行的后背繃成一條線,繡著蟒紋的緞面馬褂下,有黑氣正順著領(lǐng)口往上鉆。
九叔眼尾的金芒微閃——開眼境下,那黑氣里竟裹著半截蛇尾!
他不動(dòng)聲色將符咒拍在案上:“這是用金絲楠木灰畫的‘鎮(zhèn)煞符’,任家主請看——”
話音未落,香案下的照妖符“轟”地燃成金焰!
任天行猛地站起,木凳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脖頸處浮起青紫色蛇鱗,焚天印玉牌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紅光,“咔嚓”一聲震碎了半張符咒。
“九爺好手段?!彼读顺侗粺鼋购鄣男淇冢緶匚牡拿嫒菖で瑟熜?,“拿照妖符試我?當(dāng)任某是村頭的野狐子?”
九叔退后半步,手按在腰間的桃木劍上。
他能感覺到掌心的符紙?jiān)诎l(fā)燙——這是任天行身上怨氣過濃的征兆。
“任家主誤會(huì)了,不過是想驗(yàn)證新符的火候?!彼穆曇舫练€(wěn),腦海里卻在飛轉(zhuǎn):焚天印能破照妖符,說明任家與邪道早有勾結(jié);剛才那半片蛇尾,怕不是用活人祭煉的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