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余中虛對待他和對待楊承的態(tài)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對楊承是客氣有加,甚至帶著一絲恭敬地交談。
對他,卻是如同呵斥路邊的野狗,連插話的資格都被無情剝奪。
他終于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在余中虛這等真正巨頭眼中,他黃元與楊承,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甚至連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
巨大的落差和羞恥感,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余中虛懶得再看黃元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眾人,最終落在臉色難看的陸蒼瀾和黃龜年身上,語氣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淡然,卻帶著更深的諷刺。
“楊承殿下的天賦之強,潛力之巨,老夫懶得再與爾等多費唇舌強調(diào)。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無法理解。”
他頓了頓,似在斟酌更貼切的話,隨即毫不掩飾道,“或許,該換個更直白的說法。這就像在一個垃圾堆里稱王稱霸的井底之蛙,永遠無法理解九天之上神龍遨游的世界。一個垃圾學院里勉強畢業(yè)的末流弟子,又如何能想象神級學院中頂尖妖孽所觸及的領域?”
這番話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狠狠剮在所有南域家族之人的臉上。
余中虛卻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臉面。
什么黃家、陸家、林家?
這些家族在南域或許能唬住一些小勢力,但在執(zhí)掌西域的巨頭白魚會眼中,不過是稍微大點的“垃圾堆”罷了。
他對這些家族的底細太清楚了。
傳承有限,底蘊淺薄,能僥幸出一兩個普通道體的苗子,就恨不得敲鑼打鼓昭告天下。
家族里的所謂“神境”強者,絕大多數(shù)都是靠漫長歲月和堆砌資源勉強堆上去的,陰神境基本就是他們永恒的極限天花板。
更可悲的是,這些家族往往坐井觀天,習慣了用自己那套狹隘的標準去衡量一切。
他們覺得一個“普通道體”已經(jīng)很了不起,那么“頂級道體”就算強,又能強到哪里去,甚至覺得頂多強個幾倍。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普通道體與頂級道體之間的差距,其鴻溝之巨大,甚至遠超普通人與普通道體之間的差距。
“就好比一個終生無法離開地面,只能仰望星空的普通人,”余中虛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本質(zhì)的冷漠,“他或許會天真地以為,那懸掛在天上的太陽,距離大地的高度,與他站在山頂眺望遠方山川的距離差不多。
可實際上呢?這其中的差距,是百萬倍、千萬倍,乃至上億倍。
你們,就是那些可憐的普通人,而楊承殿下……”
他看向楊承,目光中帶著一絲敬意,“他便是那輪你們永遠無法理解其高度的煌煌大日?!?/p>
“嘶!”
人群中,不知是誰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抽氣聲。
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只有粗重壓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黃元臉色慘白,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心神徹底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