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曉前世有沒有偷金法輪這個事,也不確定善行是否因她對玄真的提醒才被抓,不過既然抓到一次,玄真心里應該有數(shù)了。
蕭北鳶喝了口水,“還沒完呢。那香客要報官,玄真大師出面求情,答應親手抄整本法華經(jīng)相贈,才總算把事情按下來,讓寺里自行處置發(fā)落?!?/p>
“結(jié)果那大和尚是個黑心肝的,大師去給他送飯,他竟將大師打傷逃了出來。寺里武僧去追,那家伙慌不擇路跑進堆雜物的屋子,被頂上一張供桌掉下來砸得頭破血流,當場咽了氣?!?/p>
一個大活人,說死就死了,蕭北鳶嘖嘖搖頭,唏噓不已。
陸未吟低頭喝茶,淡定得甚至有些冷漠。
前世善行當眾揭私,害玄真撞供桌自戕,今生自己被供桌砸死,只能說因果循環(huán),報應來了。
忽然想到什么,陸未吟抬起頭,傾身向前問道:“玄真沒事吧?”
之后還有一件大事需要玄真出面,一把年紀了,可別打出個好歹。
蕭西棠回答,“沒事兒,就禿瓢上砸了個口子流了點血,十天半個月就好了?!?/p>
“好好說話!”老太君瞪他,“禿頭就禿頭,什么禿瓢?!?/p>
說完,忽然意識到禿頭好像也挺失禮,一老三少都忍不住笑起來。
席面?zhèn)浜?,四人邊吃邊聊?/p>
老太君放心不下,向蕭西棠問起蕭東霆的狀況,“你大哥在寺里待得可還習慣?”
蕭西棠伸長胳膊去夾醬肘子,“他習不習慣我不知道,我是習慣不了?!?/p>
吃了幾天素,肚子里一點兒油水都沒有,看著一桌子肉,眼睛都冒綠光。
最后還是蕭北鳶答話,“我們后面這兩天都沒見到大哥,流光說大哥要誠心抄經(jīng),不便見人。”
“抄經(jīng)侍佛是得誠心專注?!?/p>
老太君嘴上這么說,眼睛卻不由自主看向身旁的陸未吟,隱約透出幾分憂心。
陸未吟回以寬慰一笑,“寺里那么多人,必定會好好照料大公子。”
昨晚燙鍋子,兩人開誠布公后,老太君問過蕭東霆那腿要怎么治。
她沒敢說實話,推說不清楚,可能就針灸敷藥之類的。
若是讓老太太知道還要剖肉取骨穿釘嵌板,怕是得嚇出一場病來。
閑聊一陣,蕭北鳶忽然湊過來小聲問:“阿姐,聽說你把陶怡給打了?”
亮晶晶的眸子填滿笑意,捂著嘴也藏不住嘴角翹起的弧度,典型的幸災樂禍。
陸未吟挑眉,“你消息夠靈通的?!?/p>
剛回來居然就知道了。
“我在路上就聽說了。你打了陶怡,還往她丫鬟身上澆油湯,她保護丫鬟,也被弄臟了衣裙。昭王殿下英雄救美,罰阿姐你抄一萬遍女訓女戒,還將自己的蟠龍披風給她穿,親自送她回家?!?/p>
陸未吟目瞪口呆的聽完,險些笑出聲,“傳成這樣了啊。”
怪不得都說流言難辨,這真真假假的,若非親歷,誰能分辨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