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霆驟然回望,視線相撞,如同短兵相接,濺起火星的同時,氣氛也降到冰點。
陸未吟目如寒星,明亮甚至銳利。
雨絲被漸疾的秋風(fēng)送入窗內(nèi),明明沒有落到身上,仍舊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蕭東霆緩緩開口,“你在替昭王做事?”
她提的兩條消息,都與昭王軒轅璟有關(guān)。
“大公子多慮了,只要有心,這些消息不難打探?!标懳匆鞣裾J。
她沒忘記,蕭西棠說過,蕭家祖訓(xùn),要后人做一個只效忠天子的純臣。
想來,這也是老太君明明和軒轅璟有往來,卻秘而不宣的原因所在。
若非必要,她和軒轅璟的關(guān)系,還是瞞著蕭家人比較好。
蕭東霆神色稍緩,將輪椅轉(zhuǎn)過來面對她,“你找那神醫(yī),什么來頭?”
陸未吟眼睛亮了亮,緊接著又變成為難,“……不可說?!?/p>
“叫什么名字?”
“……不可說?!?/p>
“呵!”蕭東霆眼里又開始飛冰雹,“因何結(jié)識應(yīng)該也不可說吧?”
陸未吟嘴唇繃直,“總之,若是神醫(yī)無法讓大公子斷腿重續(xù),我愿以命賠罪!”
最難的就在這里。
先生十分謹(jǐn)慎,不肯她透露半點消息,如若不然,只需一個名號便能解決問題,又何必費這些口舌?
金石揚名立萬,荊草籍籍無名,陸未吟發(fā)現(xiàn)些許端倪后,將兩個名字往紙上一寫,沒想到就這么輕易堪破了玄機。
蕭東霆一個字都懶得說,撞開門簾進去了。
陸未吟的聲音追過來,“大公子累了就先休息吧,我午飯后再來?!?/p>
還來!
蕭東霆胸腔劇烈起伏。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過如此復(fù)雜的情緒。
時而欣賞,時而又厭煩得想把她毒??!
陸未吟不光午飯后來,晚飯后也來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今天必須讓蕭東霆把這個頭點了。
琉璃燈罩暈開微白的光,蕭東霆被她鍥而不舍的精神給氣笑了。
“我若不答應(yīng),你是不是明日還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