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淺渾身發(fā)冷。
這樣的宴會,向來是夫唱婦隨。
只有喪夫新寡的公主夫人,才會被安排到女眷席!
這樣的安排,分明是在告訴所有人她這個太子妃已經(jīng)失寵。
他竟為了葉靈,當(dāng)眾羞辱她至此!
她紅了眼眶,指尖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謝景行啊謝景行,你當(dāng)真沒有心……
皇宮大殿內(nèi),燈火通明。
云清淺坐在女眷席上,耳邊盡是竊竊私語。
“瞧見沒?太子妃的位置竟被一個丫鬟占了!”
“呵,她一個賣豆腐的賤民,也配當(dāng)太子妃?如今被踩下去,也是活該!”
“就是,麻雀飛上枝頭,終究還是麻雀……”
那些刺耳的話語,每一句話都像刀子般扎在云清淺心上。
她記得去年宮宴,有人說了句“平民之女不配入宮”,謝景行當(dāng)場掀了桌子,砍了那人雙手。
如今同樣的羞辱,他卻只顧著給葉靈布菜,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太監(jiān)尖細(xì)的唱喝,滿殿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紛紛跪拜行禮,云清淺忍著膝蓋的疼痛,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大禮。
“都平身吧?!被屎笸?yán)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今日家宴,不必拘禮?!?/p>
葉靈迫不及待地捧著錦盒上前,諂媚道:“娘娘萬福金安,這是奴婢特意為您請的南海觀音像,保佑娘娘福壽綿長?!?/p>
皇后微微頷首,身邊的嬤嬤接過錦盒。
當(dāng)盒蓋掀開的瞬間,云清淺清楚地看到皇后的臉色驟變。
“大膽!”皇后猛地拍案,“竟敢將斷手佛像獻(xiàn)給本宮,你這是咒本宮不得善終嗎?”
殿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
葉靈嚇得撲通跪地,渾身發(fā)抖:“娘娘明鑒!這、這一定是路上顛簸摔壞的……”
“放肆!”皇后怒不可遏,“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葉靈面如土色,突然指向云清淺:“這是、是太子妃準(zhǔn)備的賀禮!奴婢只是代為呈上!”
云清淺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葉靈。
她竟敢如此顛倒黑白!
皇后皺眉看向云清淺:“太子妃,此事當(dāng)真?”
云清淺剛要開口,謝景行卻先一步點頭:“母后,是太子妃疏忽,未能檢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