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樹下粼粼的一方池塘,低眸有了答案。
鹿溪回屋關上門窗準備睡覺時,黃昏走到她的腳邊,仰頭,“你跟大理寺卿陸淮序很熟悉嗎?”
鹿溪打了一個哈欠,疲憊道:“對啊?!?/p>
正是因為熟悉,她這八年來一直賴在陸淮序身邊不走。
說來也奇怪,陸淮序沒有陰陽眼居然能看到她的存在,還能和她說話。
“你們的關系好到哪一種程度?”黃昏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這個問題她還沒有想過。
鹿溪撐著下巴,皺眉思忖,“嗯……朋友也是親人?!?/p>
她來這里便是亂葬崗上的一縷一絲不茍的魂魄,好在有一個好心的鬼大娘給了她一件合身的衣服,讓她做鬼也體面些。
再后來她四處尋找肉身,碰到了上墳的陸淮序,便跟了他。
沒成想,這一跟便是八年。
這八年,她見證了他的成長,看著他一步一步從科考進士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
“你問這個做什么?”鹿溪好奇,大白那個大嘴巴居然沒有跟她說過關于她跟陸淮序的事情。
黃昏輕松地跳到床尾的高凳上,眼神異常堅定。
“我主人沒有私藏男人!”
“是他們?nèi)鲋e!”
“有人要我主人死!”
正在鋪薄被的鹿溪手上的動作頓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鹿溪放下手中的被子,側身看向通體發(fā)黑眼睛發(fā)亮的黃昏,神色復雜,“你的意思是你主人的死另有蹊蹺?”
“嗯,自從出了那種事,我主人雖然傷心欲絕,飯食難咽,但她從來沒有想要死過。是夫人突然早起上山祈福的那天,主人才生了尋死的念頭割腕自盡的?!?/p>
“而且那個男人不是主人藏的,是有人陷害主人,主人已經(jīng)在查幕后的兇手了,絕對不會突然死掉的。”
她蹲坐在凳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鹿溪。
鹿溪腦子異常的清醒,有條不紊的分析她說的內(nèi)容。
簡單地說,有人想讓原主死,所以找了個男人先毀了她的名聲,讓她無顏活在世上。
而這個很有可能是郭夫人。
“之前藏在屋里的男人去哪了?”
“夫人怕傳出去毀了鹿府的名聲,讓人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了?!?/p>
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