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蕭徹不耐煩地打斷她,“朕讓你站那兒,不是讓你躺那兒。聒噪!”
他瞪了她一眼,語氣惡劣,但意思很明確,就是單純讓她站著。
向榆愣神片刻,視線見到年輕的帝王眼下果然有濃重的青黑,神情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還愣著干什么?”
蕭徹被她看得不自在,板著臉站起身,“跟朕來!”
說完,也不管向榆反應(yīng),徑直走向?qū)嫷顑?nèi)室。
向榆心有余悸,又不敢違抗,只能亦步亦趨地跟進(jìn)去,在離龍床起碼一丈遠(yuǎn)的地方就釘住了,縮著肩膀,大氣不敢出。
蕭徹自己脫了外袍躺下,合上眼。
寢殿里一片寂靜,只有燭火搖曳。
奇怪得很,那個(gè)小宮女明明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像個(gè)受驚的鵪鶉一樣杵在角落,存在感卻那么強(qiáng)。
空氣里仿佛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和他殿里慣用的龍涎香截然不同。
原本翻騰的怒火和連日失眠累積的煩躁,竟真的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慢慢撫平。
緊繃的神經(jīng)一點(diǎn)點(diǎn)松懈下來,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
不過片刻,蕭徹的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竟是真的沉沉睡了過去,緊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
聽著那平穩(wěn)的呼吸聲,向榆目瞪口呆。
皇上真的睡著了?
就因?yàn)樗駛€(gè)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兒?
她僵在原地,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
心里五味雜陳。
害怕還沒散盡,劫后余生的慶幸又涌上來,還摻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她,居然成了暴君陛下的“安眠藥”?
這差事著實(shí)有些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