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蓉貴妃,語氣恭敬但不容置疑,“娘娘,皇上的意思是,即刻調人。奴才這就帶向榆姑姑去紫宸殿熟悉規(guī)矩?!?/p>
蓉貴妃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擠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宮自然遵從。謝公公,帶她去吧?!?/p>
她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刮過向榆。
向榆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渾渾噩噩地叩頭謝恩,又向蓉貴妃告退。
在蓉貴妃寒冰刺骨的注視下,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丟進狼群的小羊羔,被謝德海領出了玉芙宮。
紫宸殿里,氣氛依舊沉悶。
皇帝蕭徹正坐在巨大的書案后面,面前堆著小山一樣的奏折。
眉頭擰成了“川”字,手里的朱筆煩躁地敲著桌面,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響,整個大殿都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謝德海把向榆領到殿內一角,低聲吩咐,“向榆姑姑,你就在這兒候著,陛下要什么,立刻奉上就好?!?/p>
說完他就退到一邊去了。
向榆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大氣不敢喘,感覺皇帝每一次敲筆的聲音都敲在她心尖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蕭徹似乎被奏折里的什么事徹底惹惱了,“啪”地一聲把筆重重拍在桌上。
他猛地咳嗽兩聲,斜眼看到一邊垂眸的向榆。
突然冷冷開口,“把水給朕遞來?!?/p>
向榆一怔,皇上叫的人應該是她吧?
她努力鎮(zhèn)定住心緒,端起一邊案幾上的茶盞,小心翼翼地朝蕭徹走去。
可偏偏她胸口疼得厲害,動作一滯,腳下又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
“唔!”
她重心瞬間不穩(wěn),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就朝前撲倒。
她眼疾手快,生怕燙水燙到皇上,手往旁偏去。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噗通”一聲悶響。
向榆結結實實地……跌坐在了皇帝陛下的腿上。
而茶水灑向旁邊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