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病房門口的喬落嚇了一跳!立刻推門進來,看到滿地狼藉和表哥那副山雨欲來的神情,嚇得屏住了呼吸:
“表、表哥……”
徐斯禮繼續(xù)擦手指,就好像那一瞬間的暴怒是喬落的幻覺而已。
但細聽,他的呼吸明顯沉了好幾分,在寂靜的病房內非常清晰。
喬落咽了一下口水,又連忙跑出去找清潔工借來掃把和簸箕,手忙腳亂地把碎片清理干凈,一邊掃一邊生氣地說:
“我也想砸杯子!嫂嫂那些同僚個個都是造謠的一把好手!說什么嫂嫂跟陸山南是因為私會才會被困在里面,簡直是放屁!明明是空調低溫他們抱在一起取暖,光明正大得很!”
徐斯禮沒說話。
喬落掃干凈碎片,把簸箕放到門外,走近病床看看時知渺,又看看徐斯禮的神情:
“表哥,你應該不會信那些鬼話吧?嫂嫂不是那樣的人,她絕對不會做背叛你的事。”
徐斯禮抬眼看她:“你了解她?你才跟她待了幾天,你就了解她了?”
“……”喬落被他懟得啞口無言。
確實,她跟時知渺平時也少有來往。
但她表哥現在這副樣子也太可怕了,完全不是平時那個散漫隨意、總帶著慵懶笑意的表哥。
現在的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危險的低氣壓,她不敢再說話。
徐斯禮沒再看她,丟掉濕巾,丟下一句:“在這里看著她?!?/p>
然后轉身出了病房。
喬落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反問她的那句“你了解她?”
意思是……他真的覺得,嫂嫂做得出那種事情??
……
徐斯禮直接下了樓。
夜色深沉,他走到無人的走廊,在欄桿上坐下。
復古紅色的襯衫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團凝固的血,他有些煩躁地扯開領口,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吧嗒”一聲。
幽藍色的火苗竄起,舔上唇間的香煙,煙霧滾過喉嚨,有些辛辣刺激,被他慢慢吐出。
一片白霧繚繞里,記憶不受控制地把他拖拽回少年時期。
他忘了那天是要去時知渺的房間拿什么,或者是放什么,反正她當時不在,他直接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