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媽求助地看向時知渺。
陳紓禾立刻抓住時知渺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她別管——這男人就是故意的!裝可憐博同情想拿捏你呢!別上當(dāng)!
她清了清嗓子,問:“渺渺,你下午要去醫(yī)院嗎?”
“嗯,要去一趟?!?/p>
時知渺的腿傷還沒好,不能久站做手術(shù),但處理病歷文書還是可以的。
“那行,我吃飽了,現(xiàn)在就走!”
陳紓禾立刻起身,推著時知渺的輪椅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外跑,生怕晚一秒時知渺就心軟了。
時知渺本想說時間還早,但陳紓禾推輪椅的力道不容置疑。
徐斯禮看著她們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煩躁地將文件扔到一邊。
他抬手,用手臂蓋住眼睛,周身彌漫著低氣壓。
他不想做的事,宋媽也不敢再勸,客廳里一片沉寂,只有角落里蒲公英玩具發(fā)出的細(xì)微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藥不按時吃,飯也有一頓沒一頓,徐大少爺這是打算在床上躺一輩子了?”
徐斯禮猛地放下手臂!只見時知渺的輪椅停在他的沙發(fā)旁。
郁結(jié)了一晚加一上午的心情,在看到她去而復(fù)返的一刻,瞬間撥開云霧見光明。
他勾唇,但哼一聲:“因為某人只顧著喂閨蜜,不管我這個真正的病人,也沒見你這么哄過我。”
時知渺語氣平靜:“剛接到醫(yī)院電話,有個患者情況反復(fù),我得盡快趕回去。喂不了你,自己吃?!?/p>
“那就喂一個!”
徐斯禮立刻討價還價,眼神灼灼地盯著她,“一個餛飩,耽誤不了你幾分鐘吧?”
時知渺不明白他執(zhí)著這個有什么意義,但還是端起那碗快涼了的餛飩,舀起一顆,遞到他嘴邊。
徐斯禮傾身過來,就著她的手將餛飩吃下,隨即唇角彎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那滿足的模樣,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寶,比簽下上億的合同還要愉悅。
“剩下的,你自己吃?!?/p>
“遵命,老婆。”
“……”
時知渺轉(zhuǎn)動輪椅離開。
陳紓禾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生悶氣,故意沒過來推她。
但只堅持了不到十秒,看她推得費力,終究還是心疼,罵罵咧咧地過來接手:
“氣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說你被徐斯禮那個王八蛋拿捏得死死了,因為我也一樣!就仗著我心疼你舍不得你辛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