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他去哪里,但時知渺注意到,他昨晚放在小桌上的那條寶石項鏈不見了。
所以他是帶著項鏈出門,去送人了?
送給誰?
時知渺心底其實隱隱約約有個答案。
過年正是一家團聚的時候,他還沒有去陪伴過薛昭妍和薛芃芃。
初三,是時候了。
今天梁若儀和嬸嬸、姑姑一起去了寺廟上香,堂表兄弟姐妹們也都出門玩,時知渺一個人在老宅待了一上午,有些無聊,便自己開車回城郊別墅帶蒲公英玩。
傍晚時分,梁若儀打電話給她,得知她在城郊別墅遛蒲公英,就讓她將蒲公英也帶去老宅。
時知渺便帶了。
回到老宅,堂妹們已經(jīng)回來了,看到蒲公英此等萌物,都爭著要跟它玩。
時知渺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徐斯禮回來了嗎?”
堂妹一邊逗弄著蒲公英,一邊隨口答:“好像沒有吧,我剛才聽姑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晚上不回來吃飯。”
“應該的”。
他就算今晚不回來也是“應該的”。
夜里,時知渺帶蒲公英回房,蒲公英輕巧地跳上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
時知渺“誒”了一聲想攔下它。
蒲公英現(xiàn)在比以前大只,老宅這張床又只有一米八,不比城郊別墅那張兩米大床可以睡兩人一狗,這張床睡了一人一狗后,徐斯禮想睡就很勉強了。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憑什么為了讓徐斯禮睡床而委屈蒲公英睡沙發(fā)?
簡直倒反天罡。
蒲公英比他重要多了。
而且他今晚又不回來,他忙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想到這里,時知渺就平淡了,摟住毛茸茸的小狗,將臉埋在它溫暖的頸窩,睡覺。
睡到半夜,她感覺蒲公英在她懷里動了動,以為它是口渴或者餓了要去找東西吃,沒有睜眼,只是收回了手。
蒲公英從床上離開,但下一秒,另一個帶著夜露涼意的懷抱就靠了過來,將她摟進懷里。
時知渺鼻尖縈繞上熟悉的柑橘香氣,混雜著一點室外的寒氣,她眼皮動了動,抬起了眼。
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看到徐斯禮近在咫尺的下巴。
他回來了。
在這個她以為他不會回來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