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要找小三小四?
“桂圓紅棗蓮子粥來咯——”
老板娘端著熱氣騰騰的砂鍋過來,笑容滿面地打破了兩人的對峙,“時醫(yī)生,徐先生,菜還合口味嗎?”
時知渺立刻斂了神色,對老板娘露出溫和的笑意:“很好吃。辛苦了,大過年的還讓你這么忙活?!?/p>
“不忙不忙,你們二位能來,就是我們最好的新年禮物!你們慢用哈,我廚房里還有要忙活的?!?/p>
“別再上菜了,”時知渺連忙道,“這些足夠我們吃了,真的?!?/p>
“哎,好嘞!”
徐斯禮似乎也認了,知道撬不開她的嘴,那點兒較勁的心思淡了下去,語氣恢復平常:
“后面的事還聽不聽了?”
時知渺舀起一勺溫熱的粥,吹了吹:“我聽著呢?!?/p>
“后續(xù)呢,就是救援隊來了,把我送去了醫(yī)院?!?/p>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遺憾,但醒過來后的念頭,就是很想回國看……看看太平盛世,所以就買了機票回來了。”
徐斯禮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將那場生死一筆帶過。
他沒有說,當大雪徹底封死車門,車內(nèi)的溫度驟降到冰點以下,那刺骨的寒意是如何一點一點抽走他僅存的體溫,讓他四肢僵硬,血液凍結成冰。
他也沒有說,隨著時間流逝,車內(nèi)的空氣變得稀薄,他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意識在缺氧的眩暈中沉浮,像即將熄滅的燭火。
他更沒有說,在被黑暗徹底吞噬時,在那長達四個小時的搶救過程中,他的靈魂仿佛漂浮在生與死的界線上,混沌的意識里,唯一反復閃現(xiàn)、揮之不去的,就是她的身影。
他心底不斷泛起疼澀,那也成了他的執(zhí)念,支撐著他在死亡的邊緣不斷掙扎。
徐斯禮微微一笑:“結果一回來,就看見你在人家辦公室,跟只炸了毛的小豪豬似的,誰過去勸都得挨你一頓刺?!?/p>
他眼里帶了點奇異的縱容,“當時就想,看來你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戰(zhàn)斗力連十分之一都沒有使出來。”
豪豬渺:“……”
“后來打聽了一下你在吵什么,知道了緣由,就往你們醫(yī)院賬戶打了筆錢,就當是死里逃生后,做點善事回饋社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