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頁）

縣令之子看到玉佩上的龍紋，臉色瞬間慘白，撲通跪倒在地。

“滾。”虞青霧只冷冷吐出一個(gè)字。

回程的馬車上，謝懷瑾望著她沉靜的側(cè)臉，突然開口：“你不必為我暴露身份?！?/p>

“我欠你一條命?！庇萸囔F望著雨幕，聲音輕得像嘆息。

謝懷瑾卻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滾燙：“阿霧，我父親當(dāng)年也是這樣……為百姓申冤，最后……”

他喉結(jié)滾動(dòng)，“但我不后悔，就像今天也不后悔?！?/p>

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滴落，像是眼淚。

虞青霧望著他通紅的眼眶，忽然想起容晏。

那人永遠(yuǎn)高高在上，何曾為百姓落過一滴淚？

“我父親臨終前說……”謝懷瑾聲音哽咽，“這世道太暗，總要有人做燈?！?/p>

虞青霧反握住他顫抖的手，十指相扣。

深夜的書齋，燭火搖曳。

謝懷瑾將熱茶放在虞青霧面前，猶豫片刻，終于開口：“其實(shí)我早就猜到你身份不凡?！?/p>

虞青霧指尖一頓。

“你做事非常沉穩(wěn)理智，而且臨危不亂?！彼嘈?，“普通女子怎會(huì)……”

“我是前皇后?！庇萸囔F突然道。

謝懷瑾手中的茶杯“啪”地落地，熱水濺濕了衣擺。

他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

“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虞青霧站起身，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復(fù)雜情緒，“與我扯上關(guān)系，你可能會(huì)被牽連?！?/p>

謝懷瑾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那你呢？”

他聲音發(fā)顫，“你一個(gè)人……該有多痛？”

這句話像一把刀，猛的擊碎了虞青霧筑起的所有防線。

她眼前閃過容晏冷漠的臉，閃過爹娘化為煙火的慘狀，閃過那個(gè)未出世的孩子……

“我?guī)湍恪！敝x懷瑾突然將她擁入懷中，聲音堅(jiān)定，“不是可憐你，是……”

他耳尖通紅，“是我心悅你?！?/p>

燭火，“啪”地爆了個(gè)燈花。

虞青霧僵在他懷里，卻第一次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