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進內(nèi)閣,怕是難上加難。
楊士高既恨其不爭氣,又覺為人父,理應如此。
人之常情罷了。
楊士高拍了拍李寄明的肩膀,語氣如常:“寄明,莫要此般作態(tài),此事雖難,卻未到山窮水盡時,你我?guī)熗胶狭?,想來,不會讓……失望。?/p>
不會讓誰失望?
楊士高與李寄明皆心知肚明。
走到這步,他們楊門與齊王府已是水火不容,唯有徹底倒向懷王,贏得此戰(zhàn)。
李寄明深吸口氣,拱手作揖:“學生明白了?!?/p>
……
“殿下真是好手段?!?/p>
剛走出大殿,宗越塵便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
宗越塵緩緩回頭,就見杵著拐杖的裘仁懷高深莫測的瞧著他。
他微微一笑:“今日在朝上孤就想說了,裘閣老已年過六十,不年輕了,既崴了腳,和不安心在家休養(yǎng)?”
裘仁懷:“科舉舞弊之案事關重大,老臣若不親自參加,如何能看清復雜局勢?!?/p>
宗越塵語氣淡淡:“那裘閣老折騰一場,看清了嗎?”
裘仁懷瞇了瞇眼,望著宗越塵的眼神極為深邃。
朝臣人人自危。
他當真沒能看出什么。
如今攔住宗越塵,不過是想詐一詐他。
見裘仁懷沉默不語,宗越塵慢條斯理道:“看來,裘閣老今日做了無用功。”
裘仁懷默認。
宗越塵望向遠處,語氣輕輕:“裘閣老不必著急,刑部與禮部合作辦案,又有大理寺與順天府全力輔助,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p>
“不過,歷朝歷代,凡涉及科舉舞弊,莫不牽涉甚廣,孤勸裘閣老還是趁機自查一番,倘若底下人不懂事,做過什么不可與人言說的事……”
宗越塵面色如常,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
裘仁懷不由開始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