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鯉被禁了足,有些事就不方便親自去做。
她身邊最親近的只有蓮衣與畫竹,便給了她們一人一個任務(wù)。
蓮衣的簡單,送趙元庭與趙元婕去鴻鵠書院報到。
畫竹的便難了。
因春闈第一場就定在二月初九,只剩下六天時間,她得想辦法,讓兩個月前埋下的,‘倒賣試題’的雷炸出來。
既要引爆這顆雷,又不能讓這顆雷傷到己身。
熱乎軟糯的例子清香征服了棠鯉的味蕾,她垂著眸子,小口小口地吃著。
畫竹的任務(wù)雖然艱巨,但她相信,以畫竹的機靈,一定能順順利利。
……
“大人,這里有封您的信?!?/p>
聞言,正在布置考場的禮部尚書李寄明回過頭。
他年輕時亦是探花,長相頗為俊美,哪怕上了年紀(jì),原也是個儒雅的讀書人。
可前幾個月家中突來的變故,幾乎吸走了他全副精神,發(fā)間夾雜著幾縷白發(fā),臉上的溝壑也深了幾分。
小廝不敢直視,垂著頭恭恭敬敬地將簡陋的信紙遞給李寄明。
李寄明抬手接過。
信上只有短短兩行字,外加十幾個名單。
看完以后,李寄明面色大變,他立刻攔住準(zhǔn)備離開的小廝,厲聲喝問:“送信的人在哪?!”
見李寄明如此激動,小廝被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是一個渾身臟污的乞兒送來的,眼下只怕不見蹤影了。”
聞言,李寄明吸了口氣,捏著信紙的手忍不住用力。
小廝大氣不敢喘,忍不住摸了摸袖袋中的銀錠子。
尚書大人如此激動,送信之人估計與尚書大人關(guān)系匪淺。
那這錢,他是不是該交出去???
“也罷。”
李寄明后退一步,神色再辨不出喜怒。
“這信是本官一個遠(yuǎn)房親戚送來的,他家中出了點事,但本官近段時間實在脫不開身吶?!?/p>
小廝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
但無妨。
這話壓根不是說給他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