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不立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挫敗感。
“我的手段……我的力量……對它,沒用?!?/p>
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凡人”面前,承認自己的失敗。
陸宣,聽得很認真。
他甚至,又拿出了他那個小本子和炭筆,一邊聽,一邊飛快地,記錄著什么。
等韓不立說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沉思了足足一分鐘。
那副樣子,像極了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大夫,在聽完病人家屬,對一種疑難雜癥的描述后,進行最終的會診。
然后,他抬起頭,用一種極其嚴謹?shù)摹⒆鰧W(xué)術(shù)報告般的語氣,開始了。
“我明白了。”
“韓校尉,根據(jù)你最新的、更詳盡的描述。我現(xiàn)在,可以對這個‘病例’,進行一次更精準的定義和梳理了?!?/p>
韓不立的眼皮,開始狂跳。
“第一,‘患者’,柳子謙。其癥狀,已經(jīng)從‘精神衰弱’,發(fā)展到了‘器官功能性衰竭’的邊緣。情況很危急?!?/p>
“第二,‘致病源’?!标懶锰抗P,在紙上,畫了一個圈,“我們可以將其,正式定義為一種,‘高強度、持續(xù)性的、具有精神指向性的,被動式共情污染源’?!?/p>
“第三,也是最關(guān)鍵的,‘攻擊模式’?!彼霉P,重重地點了點那個圈,“非常有趣。它的攻擊,不是主動的。而是被動的。你剛才,用你的‘雷法’去沖擊它,對吧?”
韓不立艱難地點了點頭。
“在我的理論體系里,你的‘雷法’,是一種高強度的‘陽性能量體’。而它的‘悲傷執(zhí)念’,是一種純粹的‘陰性能量體’?!?/p>
“你用‘陽’去撞‘陰’,非但不能將其抵消,反而會因為能量的劇烈碰撞,刺激它,使其產(chǎn)生‘應(yīng)激反應(yīng)’,從而爆發(fā)出更強大的‘精神污染’。你之所以會受傷,不是因為它攻擊了你,而是因為,你的攻擊,被它,反彈了。或者說,是你自己,被自己的力量,給震傷了?!?/p>
韓不立聽著,整個人都麻了。
雖然,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但他又詭異地覺得……
陸宣說的,好像……他娘的,全對!
他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陸先生!你能不能,別說這些了!”他幾乎是在咆哮,“你就告訴我!這東西!這個鬼!到底,還有沒有辦法解決!”
面對韓不立的失態(tài),陸宣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甚至還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鄭重地,寫下個字。
‘鬼’
他抬起頭,看著韓不立,一臉的認真。
“是的?!怼@是一個非常好的、高度概括性的民間標簽,通俗易懂。我喜歡這個詞?!?/p>
“那么,韓校尉,關(guān)于你問的,這個‘鬼’,還有沒有辦法解決……”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屬于頂級專家的,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