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靈柩之前,昂首、挺胸、威風凜凜。
它身上,沒有絲毫的損傷。甚至,比前日送來時,更添了幾分,令人心悸的威嚴。
“這……這是怎么回事?”一個家丁喃喃自語,“賊人來過了?可……可怎么什么都沒動?”
“難道……難道是……”另一個家丁,看著那尊麒麟,猜測道,“是這尊麒麟神獸,顯靈了?把那些天殺的盜墓賊,給……給嚇跑了?”
這個猜測,聽起來荒誕。
但眼前的景象,卻又似乎,只有這一個解釋。
王景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他快步上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靈柩,確認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后,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只要父親的安寧沒有被打擾,比什么都強。
“福伯。”王景的聲音,恢復了幾分鎮(zhèn)定,“此事,太過蹊蹺。你立刻,派人去長安府報官。”
長安府尹接到報案,不敢怠慢。這可是當朝太傅的陵墓!他立刻,派出了府里最好的捕頭和仵作,前來勘察。
結果,這群經驗豐富的老官差,查了整整一個上午,也是一頭霧水,兩手空空。
這案子,處處透著詭異。
說賊人來過吧,可現(xiàn)場除了幾堆破灰,什么都沒少。說賊人沒來過吧,那扇千斤石門,又是誰給撬開的?
最終,這樁無人傷亡,卻又堪稱“滅門”的離奇懸案,被長安府尹,用一個紅色的、蓋著加急火漆的信封封好,送往了朱雀大街上,那個所有官員都談之色變的,神秘衙門。
靖夜司。
靖夜司的效率,高得可怕。
案卷送達后,不到半個時辰。
一隊快馬,便從朱雀大街的衙門里,疾馳而出。
這隊騎士,一共八人。他們都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勁裝,背負著制式統(tǒng)一的狹長佩刀,刀柄上纏著防滑的鯊魚皮。他們騎的馬,也都是神駿的北地良駒,馬蹄上,似乎都包裹著一層厚厚的軟布,使得他們在青石板路上疾馳時,只發(fā)出了沉悶的“嗒嗒”聲,而非清脆的響聲。
他們就像是一群,在白日里行走的影子,高效,沉默,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劍眉入鬢,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嘴唇緊緊地抿著,形成一道堅毅的弧線。
他,就是靖夜司“玄字科”最年輕的校尉,修行“五雷正法”的天才——韓不立。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清源山下,封鎖了整個王家陵園。
韓不立翻身下馬,動作干凈利落。他沒有理會前來迎接的王景和官府的人,只是對著手下,做了一個“清場,警戒”的手勢,便獨自一人,邁步走進了那間墓室。
一踏入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