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鳳求凰》自她指尖流淌而出,時而纏綿悱惻,時而熱烈奔放,勾人心弦。
一曲畢后,琴音裊裊未散,盛纮忍不住瞇眼嘆道:“燈下看美人,月下看花,又有美曲助興,別有一番風情呀!”
林噙霜來到盛纮身側(cè),眼波微轉(zhuǎn),唇角含笑,嬌嗔道:“纮郎,奴婢已經(jīng)老啦~”
盛纮搖頭道:“胡說,哪怕再過個幾十年,霜兒在我心里仍舊是當年,那個讓我一見傾心的美人。”
“可奴婢瞧著,纮郎近日倒是常去衛(wèi)妹妹院里,還以為纮郎已經(jīng)忘記奴婢了呢。”
林噙霜說話間,指尖在盛纮的掌心輕輕畫著圈,語氣中三分委屈七分醋意。
盛纮握著她的柔夷,“怎會,你與恕意一個溫婉似水,最是善解人意,一個嬌媚如花,總讓我魂牽夢繞?!?/p>
“那大娘子呢?”林噙霜眨了眨媚眼,笑意盈盈的看著盛纮。
盛纮輕嘆一聲,神色略有些復雜。
“她是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來的正頭大娘子,若能把她脾性改改,倒也不錯?!?/p>
盛纮和王若弗成婚后,倒也有過一段濃情蜜意的時候。
只是王若弗脾氣日益見長,還總仗著娘家對自己頤指氣使,偏又遇上了林噙霜這個蜜罐子。
一番甜言蜜語,又親手為盛纮奉上一盞新沏的茶水后。
林噙霜開始進入正題,柔聲道:“纮郎,瞧著大姐兒今日出嫁,八抬大轎,實打?qū)嵉氖锛t妝,當真是風光無限?!?/p>
大周盛行厚嫁之風,嫁妝便成了家族實力的象征。
不少既想要面子足,但又拿不出太多嫁妝的人家,便會在箱籠里放些不值錢的物件,也當做是一抬,浩浩蕩蕩的送去夫家。
而華蘭的嫁妝,全部都是實打?qū)嵉模瑳]有一箱是虛抬,這些林噙霜全都看在眼里。
“奴婢想著墨兒再有兩年就及笄了,等她出嫁時……”
“纮郎不如也給她準備十里紅妝吧,總不能叫墨兒落后太多是不是?”
“我的天爺,你這是在說什么?!”盛纮當即把剛要送到嘴邊的茶盞放下。
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噙霜。
林噙霜面露不解,“怎么了?纮郎先前不是還說過,最疼墨兒了?”
“哎呀,天爺啊,你這是瘋了嗎?!”
“華兒的嫁妝,有老太太添,有王家添置,還有大娘子和維大哥!”
“更何況,里面還有部分是趙家的聘禮。”
“你出得起十里紅妝嗎?你的那些個田產(chǎn)鋪子,還是我給你置辦的呢!”盛纮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林噙霜哽著脖子道:“可墨兒也是盛家的姑娘,出嫁時,大娘子和老太太理應添置才是?!?/p>
“你當真是大言不慚,你和老太太關(guān)系如何?和大娘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