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來的聘禮,除了一些時令吃食,鮮活物件不便存放外。
其他的全部作為女兒的嫁妝帶回夫家,以免傳出去被詬病貪圖聘禮,賣女兒求財。
“御賜之物?”老太太聽到此話,面上閃過一絲難以令人察覺的古怪。
盛纮一邊將聘雁單子送去老太太手中,一邊開口道:“是啊?!?/p>
“晗哥兒前些日子給官家進(jìn)講經(jīng)史時得了官家的歡心,特意賞賜的這些?!?/p>
老太太垂著眼簾,將單子緩緩合上,沉思一番后。
她道:“距離婚期還有幾個月的時日,讓華兒搬來壽安堂,我親自教她學(xué)些規(guī)矩。”
王若弗滿臉疑惑,心里更是有些舍不得。
畢竟華蘭出嫁后,她們母女相見的日子就少了。
這最后幾個月的光景,她原本想著多和華蘭說些體己話。
“母親,華兒還有什么不妥之處?我瞧著她已經(jīng)夠得體了啊?!?/p>
老太太豈會不知她的心思。
只是有些事情她眼下并不能確定,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于是,只輕聲道:“你聽我的準(zhǔn)沒錯,我還能害了華丫頭不成?!?/p>
盛纮雖不知老太太心思,但也跟著附和道:“你就聽母親的吧?!?/p>
“華兒在母親身邊多學(xué)一點(diǎn),將來若有用到之處,也給咱家和如兒長臉。”
王若弗看著他二人,輕嘆一聲,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
出了壽安堂,王若弗蹙著眉頭,滿心不悅。
“老太太也真是的,身邊有明蘭還不夠,都這會兒了,還把華兒叫過去。”
劉媽媽輕聲寬慰道:“我瞧著老太太定是想多教大姑娘一些管家理事,為人媳,為人婦的規(guī)矩,大娘子不必舍不得?!?/p>
“我好歹也是王家嫡女出身,這些年管著盛家上上下下?!?/p>
“難道還教不了自己女兒這些?”
說話間,王若弗一張臉拉得老長。
劉媽媽一時語塞,“大娘子這話……實(shí)在叫我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從王若弗進(jìn)門第一天起,就從未在老太太面前站過規(guī)矩。
晨昏定省也不曾有過,每月只去請安次,這些她都看在眼里。
但凡換個沒那么寬容慈愛的婆母,只怕早就被扣上個不敬婆母,不知禮數(shù)的帽子,連帶著整個王家名聲的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