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權知許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這半年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好?!彼每谛驼f道。
7
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
權知許的鬢角已經(jīng)染上霜白,
但每個清晨,他都會帶著我最愛的白玫瑰來到墓前。
風雨無阻。
“暖暖,今天是你離開的第十個年頭?!?/p>
他輕聲說著,粗糙的指尖撫過冰冷的墓碑,
“我按照約定,好好活著。”
遠處,喬惜撐著一把黑傘靜靜站立。
這十年來,她看著權知許從崩潰到平靜,
看著他每天雷打不動地來墓地“等我”。
“知許?!彼K于走上前,將一束雛菊放在墓前,“我要出國了?!?/p>
權知許點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墓碑上。
“對不起?!眴滔У穆曇暨煅?,“如果早知道你們的感情這么深,我當初就不該任性拿媽媽的事情‘綁架你’?!?/p>
“都過去了。”
權知許打斷她,語氣平靜得不像話,“祝你幸福?!?/p>
喬惜擦掉眼淚,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轉身離去。
雨絲漸密,打濕了權知許的衣衫。
他卻渾然不覺,只是專注地擦拭著墓碑上的水珠。
“你看到了嗎?”他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我現(xiàn)在是市中心醫(yī)院最優(yōu)秀的外科醫(yī)生,救了很多很多人,你說這樣能讓你早點回來,我都記著呢!”
突然,他的動作頓住了。
墓園入口處,一個撐著紅傘的纖細身影正緩步走來。
那走路的姿態(tài),那微微低頭的角度。
權知許的心臟幾乎停跳。
“暖暖?”
紅傘微微抬起,露出一張他朝思暮想的臉。
那雙眼睛,那個笑容,和十年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