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云剛起身,他便忙心虛地低頭看書,怕被她看出些什么。
盡管他清楚,她什么也看不清。
落云拄著拐挪到他面前,見顏云玦許久未反應,便出聲喚他。
“?。俊鳖佋偏i裝著才看到她的樣子,上下打量一番,甚是滿意地說道,“好看,不丟顏府的臉。
”落云低頭看看身上這合身的裙子,疑惑道:“君上此番需要落云做什么?”“做什么?”顏云玦被她問得一懵,“當然是去吃飯啊。
”“不是。
”落云無奈地撓撓頭,才意識到頭上頂著平兒剛整理好的發(fā)髻,手只尷尬地扶扶發(fā)髻,道,“是需要我近侍護君上安危,還是需要我做說媒的擋箭牌?落云怕誤了君上的正事。
”顏云玦被問得一時語塞,支吾半晌,竟不知如何回答。
于他而言,找個女子作伴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他就是不知道如何向她開這個口。
廳中一時沉默,直到福笙風風火火地沖進來,問他是否要現(xiàn)在出發(fā)。
顏云玦如同得了大赦一般,立刻起身應道:“現(xiàn)在就走。
”落云也沒再追問,撐著拐杖在一旁候著他。
顏云玦走過她身旁,瞧了一眼她手里的柱杖,不稍猶豫便將它取出。
落云頓覺掌心空蕩,隨即感受到一股溫熱包裹住了她的指尖。
她的聲音滿帶疑惑:“君上這是?”“車上與你詳談。
”顏云玦沒回頭看她,只牽著她向外走。
她下意識想要把手從顏云玦的手中抽出,卻反被他握緊。
但平日里并不特別待見她的福笙,此時眼見君上拉著她的手,竟未有什么反應,像是見慣了一般。
落云緊緊跟在他身后,隱約看到他外袍上,亦有相同的金線云紋,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吃了上次的教訓,這回待車內二人坐穩(wěn)后,福笙才緩緩駕駛著馬車起步。
“君上,在車里便不用再牽著了吧?”顏云玦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牽著她的手,神色微僵,不甚自然地放下。
掌心的溫度驟然消失,落云莫名覺得空落落的。
她攥著拳,想要填上些什么,又像是要留住些什么。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緊攥著的手,心里有些忐忑,不知是否冒犯到她。
落云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又一次問道:“君上今日需要我做什么?”顏云玦垂著眼,冗自玩著手中的簪子盒,故作輕松地道:“這些日子想必你也察覺到了,有人欲置我于死地。
之前城郊樹林那次,確是我為引人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