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門被推出一條縫隙。
崔挾月滿臉驚恐——這條縫還有擴(kuò)大的趨勢。
她連忙喊道:“玲瓏!不要開門!我有點(diǎn)事,你等等再進(jìn)來!”她嘴中應(yīng)付著外面,手下也沒停手忙腳亂將陸盛往衣櫥塞。
陸盛手長腳長,衣櫥不是一個好歸宿,也幸好塞不下,畢竟上一個享受這待遇的是崔家婆子尸體。
她狠一狠心,對陸盛悄聲說:“委屈你了。
”話音未落,猛地將陸盛推進(jìn)床中,將其用被褥兜頭蒙住。
隨后她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這藥不知道用什么煮的,非常符合對中藥的刻板印象,色香味棄權(quán),熱著喝像是在咀嚼陳年老樹根,涼了味道更是千奇百怪。
她臉被苦得五官緊皺在一起,又礙著陸盛在,不敢苦叫出聲。
門外玲瓏等了會兒,不由高聲問道:“小姐?你怎么了?”崔挾月飛奔上床,整理好被褥,保證外界看不出什么,才裝出一副病弱模樣,“進(jìn)來吧。
”玲瓏推門而入,見自家小姐半倚在床上,床幃拂過一陣風(fēng),輕紗飛舞,遮遮掩掩瞧不真切。
玲瓏放下手中熱水,小跑到窗邊,“嘎吱”一聲合上木窗,“小姐現(xiàn)在莫要貪涼,冷風(fēng)一吹,又要頭痛了……喝藥了嗎?我聽謝大夫說要吃三四日呢,您剛剛見過他了嗎?”陸盛與崔挾月緊貼在一起,聞言輕輕捏了一下崔挾月手,抬起臉笑瞇瞇地看向崔挾月。
陸盛才二十幾歲出頭,面皮年輕的很,一雙小狗似的眼睛望著她,崔挾月心臟忍不住顫了下,下意識像對待狗咖小狗一樣,輕拍了下陸盛頭發(fā)。
陸盛鬢角許是剛剃過,發(fā)茬泛著青黑,摸著還有些青澀扎人。
崔挾月被扎后驀地收回手,滿臉不可置信得盯著自己的手。
她在干什么!怎么和被奪舍似的,陸盛是她能逗的嗎!?崔挾月抿抿嘴,面露愧意,雙唇無聲吐出幾字,“抱歉。
”陸盛臉有些發(fā)紅,輕搖了搖頭,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將臉埋的更深,嘴角悄悄泛起一絲笑意。
窗關(guān)了,輕紗隨風(fēng)戛然而止,重新落回原有位置上。
玲瓏眼角一跳,面露疑色,她怎么看見被子在動?崔挾月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兄長的信拿給我。
”方才慌忙之間,信被落在書案上,信封都沒翻開,折騰半天,就收獲了個大個活人。
那活人現(xiàn)在還在她被中拱來拱去。
妨著剛才她冒昧的動作,也不好發(fā)作,只將被子折出一個透氣小角,又安撫性拍拍陸盛。
果然不動了。
崔挾月暗中輕笑,其實(shí)本質(zhì)還是一條小狗。
面上卻一本正經(jīng),接過信,一目十行地掃過,突然,她手指頓住,像是不認(rèn)識字一樣,翻回去重看了兩三遍。
崔姝也飄過來,就著崔挾月手看下去,隨機(jī)怒不可遏,“他們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