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練灑脫,可以自由選擇生活、職業(yè),哪怕因為工作意外死亡,這都是她的選擇,這是她選擇的生活。
那這個時代對她是什么?迫不得已、處處受限……連頭發(fā)都要梳上很久。
崔姝:“你想回家嗎?”假模假樣哭泣的崔挾月還在不停聳動肩膀,不知崔姝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聞言一愣,下意識抬頭,又趕緊垂頭說:“想啊,侯府我還沒偷師完呢,咱倆宅子買在哪?離崔府近些好去看你母親……”崔挾月又重新提起,“誒呦,好阿姝,我們說定了,到時候能歸魂了,你就說我還在休息,等你兄長回去了我再出來。
”崔姝長舒一口氣,吐出心中郁結(jié)道:“行,兄長不會生氣的,要是他沒有什么反應,你就出來,還說去看楓葉呢。
”崔姝擔心的事終究沒有發(fā)生。
崔渙洵臨時接到緊急從京城中來的消息,崔父與薛漣暗渡陳倉,竟悄悄迷暈崔母,企圖對外散播崔渙洵所作所為,景朝自先皇便崇尚孝道,此番添油加醋一說,官是別想當了,所幸崔渙洵手下人辦事得力,尚且控制住了。
只是崔母,身體日漸消瘦,尋常便吃著補藥將養(yǎng)著,遭此橫禍,昏迷至今,急需崔渙洵回京主持大局。
崔渙洵接到手下消息時,險些將一口銀牙咬碎,只恨自己太心慈手軟,念著血脈相連,還留他一條性命。
他顧不得太多,正巧慢他一步的府兵帶著冬裝棉褥趕來,他一一吩咐下去,最后著重交代姜寒道:“務必守好小姐,小心外人,必要時刻sharen也無妨,出什么事我擔著。
”崔府情況不明,但就趙奮手下一幫走狗供詞,崔父與趙奮必有一番勾結(jié)。
若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那便麻煩大了。
府兵近不得身,玲瓏只會伺候崔姝,雖姜寒是陸盛的人,事態(tài)緊急,也不得不用。
也幸好是陸盛人……姜寒應了一聲,看在崔姝面子上,勉強賞了個笑臉。
崔渙洵看著直呲牙,這小妮子從風沙苦寒之地過來,十分不近人情,這兩天守著崔挾月兩人接觸不少,對話卻少,還都是崔渙洵下命令,姜寒執(zhí)行——北鎮(zhèn)物資缺乏,人情世故也匱乏嗎?他披風起身,目光如有實質(zhì)般重重回望眼崔姝單薄身影,隨后快步上馬,疾馳而去。
若是尋常,佃農(nóng)哪里見過這么手持武器的侍衛(wèi),結(jié)合趙奮久不出現(xiàn),人們心頭各有猜測,高壓之下,田間地頭也不敢閑聊,路上眼神一對上流言不知多了幾重,一時間整個田莊被陰云籠罩,暗地里又詭異的可怕。
崔挾月院中,里三層外三層的崔府府兵枕戈待旦,由崔府出來的家將崔志與黃衍望共同管理。
正值交班,崔志身著輕甲來與黃衍望交接,隨口問道:“小姐還沒醒呢?”黃衍望輕輕一點頭,沒說什么。
崔志這些天也沒少接觸姜寒,心道:“侯府出來的都是一路人,好像陸盛把他們嘴縫了才能出來干活。
嘿,倆鋸了嘴的葫蘆。
”他也不生氣,說:“哥們,這么久了還不知道你叫啥。
”鋸了嘴的葫蘆之一開口說道:“黃衍望。
”崔志親昵地拍拍黃衍望肩頭:“黃兄,等回京城一起喝酒啊。
我知道一家酒館,那酒,嘿!可美……”屋內(nèi)老頭把脈完捏起袖口擦擦冷汗,吃了他的藥還不醒,脈象也沒問題。
窗邊持劍少女冷冷盯著他,老頭一陣后悔沒帶徒弟,若是他徒弟在……他打了個哆嗦,心道算了吧,倆魔王對上吃虧的還是他。
玲瓏給崔挾月掖好被子,見大夫臉色不好,忙問道:“大夫,我們小姐可有問題?怎么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