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申太醫(yī)的藥起了效果,還是屋子里多了個人讓人安心,那夜池霜竟睡實了。
從此屋里便多了張鋪著狐裘的軟榻。
馬楚陽是藥,能安神。
日子長了,池霜覺得自己耽誤了馬楚陽,便悄悄去梁國開了書局。
她不想馬楚陽奔波得那么辛苦。
馬楚陽卻覺得池霜過河拆橋。因為他奔波得更加辛苦,看她一眼還得跨國。
在梁國時,他賴著不走,依然睡她屋。又因她被梁國好些才子盯上,引得馬楚陽冒火連天。
有一次二人大吵一頓后,他就入了她的帳。
那晚,他倆睡在一起。
他抱著她,跟她求親。
他們沒有越界,只是擁抱著說了很久很久的話。
那是池霜第一次離一個男子那么近,心里莫名起了漣漪。她原本一直……沒當他是男子看待。
甚至當他是弟弟,盡管他的年紀實則比她大一些。
別看馬楚陽總把“不要臉”掛嘴上,其實池霜知道,這人骨子里最是要臉。
所以“一起睡過”,當真就是一起純睡覺的意思。馬楚陽是想著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成親,三媒六聘過大禮才肯行周公之禮。
他可不做老馬那種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他這些年長大了些,越發(fā)唾棄老馬當年撿個女子就能跟人睡覺生娃的行為。
馬楚陽都想好了,要學做人當學駙馬,多年如一日對表妹好,又忠情又專一。
家宅和睦溫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齷齪瑣事。他想要的家,亦該如此。
馬楚陽伏在池霜榻邊,下巴抵著交疊的手臂,像只執(zhí)拗的狗崽子,“霜兒,你當真不喜歡我嗎?”
池霜又閉上了眼,輕聲道,“喜歡?!?/p>
這般英挺俊逸又赤誠的男子,誰會不喜歡啊?她又不瞎,更不是鐵石心腸。
“喜歡,那你還不嫁我,又是為何?”馬楚陽急得去捉她的手腕,卻不敢用力,只虛虛圈著。
池霜撐起身子,日光透過艙紗映得她眉眼溫柔,“楚陽,我已過而立之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