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貓王似乎也察覺到了林玄這一劍的恐怖,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叫,身形在半空中不可思議地一扭,試圖躲避。
但林玄的劍,又豈是那么好躲的?
劍光如影隨形,在鬼貓王剛剛落地的剎那,便從一個它意想不到的角度,精準無比地劃過了它的脖頸。
“噗嗤!”
一顆碩大的貓頭沖天而起,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那鬼貓王龐大的身軀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鬼貓王一死,其余的鐵爪鬼貓頓時陣腳大亂,發(fā)出一陣陣驚恐的嘶叫,便要四散奔逃。
林玄豈會給它們機會?他身形再動,啟明圣劍化作一道道流光,每一次閃爍,都必然帶走一只鬼貓的性命。
不過十數(shù)息的時間,那十幾只鐵爪鬼貓已盡數(shù)被他斬于劍下。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干凈利落。
凌振山和凌振海停下手,看著滿地的鬼貓尸體,以及那個持劍而立,神色平靜的少年,眼中皆是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震撼。
他們知道林玄很強,卻沒想到強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斬殺一群黃極境的妖獸,依舊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輕松。
“林玄小兄弟,你……你的實力,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绷枵裆接芍缘刭潎@道。他自問,若是自己對上這群鐵爪鬼貓,雖然也能取勝,但絕不可能像林玄這般輕松寫意。
凌薇看著林玄,小嘴微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心中的那份驕傲,在林玄這絕對的實力面前,被沖擊得七零八落。
“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會引來更強大的妖獸,我們快走?!绷中]有理會他們的震驚,他走上前,熟練地將鬼貓王的妖丹取出,又將其他幾只修為較高的鬼貓妖丹一并收起,這才沉聲道。
眾人深以為然,不敢怠慢,立刻繼續(xù)前行。
又在萬獸山脈中行進了兩日,他們的處境愈發(fā)艱難。
凌振海體內(nèi)的“腐骨瘴”之毒,雖然被他以深厚的修為強行壓制,但毒素依舊在緩慢侵蝕他的生機。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呼吸也變得愈發(fā)急促,甚至連行動都需要凌振山和凌薇輪流攙扶。
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
“三叔,地圖上標記的幾個可能有龍涎草蹤跡的地方,我們都已經(jīng)找遍了,可還是一無所獲?!绷柁狈鲋鴼庀⑽⑷醯奈迨澹曇糁袔е鴿鉂獾慕辜迸c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再這樣下去,五叔他……”
凌振山攤開手中那張不知被汗水浸透過多少次的獸皮地圖,眉頭緊鎖,原本沉穩(wěn)的臉上也布滿了深深的憂慮。地圖上,那些被圈出的區(qū)域,如今都已劃上了叉。他們的經(jīng)驗和家族的記載,在浩瀚而兇險的萬獸山脈面前,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林玄一直沉默地走在隊伍的側(cè)翼,他看似在警惕四周,實則將大部分心神都沉入了體內(nèi),默默運轉(zhuǎn)著《混沌圣典》,同時,他體內(nèi)的太虛蒼龍血脈,也在無聲無息間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活躍。
這幾日的激戰(zhàn)與奔波,非但沒有讓他感到疲憊,反而像是一種催化劑,讓他對自身的力量有了更深的感悟。尤其是在這充滿了原始蠻荒氣息的萬獸山脈,他能感覺到,那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古老力量,仿佛被喚醒了一般。
突然,一陣山風(fēng)從遠處的山谷中吹來,風(fēng)中夾雜著萬千種草木與泥土的氣息。
就在這一剎那,林玄的心神猛地一跳!
他體內(nèi)的太虛蒼龍血脈,竟毫無征兆地微微一顫,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什么!
那是一種極其微弱,幾近虛幻,卻又無比精純、帶著一絲絲高貴威嚴的氣息,混雜在山風(fēng)之中,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