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城里過多的逗留,直接去縣衙找縣老爺報道,將馬車聽在縣衙外,陳煜便直接帶著文牒走了進去。
銅縣的縣太爺名叫周昌,三十多歲的年紀,白白胖胖的。
在飯都吃不飽的年代,能吃成個胖子,很顯然,這家伙家里是有點資本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家里但凡是沒點資本的,誰能坐到縣令的位置?
“見過明府,這是在下的文牒,若無問題,請安排官署,今后一段日子,要和明府共事,還望多多照拂?!?/p>
周昌將文牒樹收起,隨即露出笑臉,“原來是陳大人,久仰大名,前些日子聽聞,陳大人御前救駕,驚為天人,還曾經做過駙馬,那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銅縣就是需要陳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p>
周昌將曾經兩個字咬地很重,意在點撥陳煜,讓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離開了離陽公主,離開了建康,這駙馬的身份不好使了,退一萬步說,即便還有這駙馬的身份在身上,到了這銅縣一樣不好使。
陳煜看破不說破,“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一切全憑明府吩咐。”
周昌笑了笑,心里暗道,倒是個識趣的人物,“銅縣的條件自是無法和建康相比,這個官署十分緊張,前段日子,早就安排出去了,要不這樣,陳大人自己找地方住,本官給你留意著,等有空閑,你再搬過去?!?/p>
“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吧,稅收這個事情,是朝廷關注的事情,現(xiàn)在都還沒收上來。你去想想辦法,畢竟同在地方為官,出了事對大家都不好的嘛?”
周昌說著,將一本小冊子遞給陳煜,“聽聞陳大人有驚世之才,本官考考你如何?”
陳煜翻開冊子,壓著火,“明府直言?!?/p>
“這段日子兗州軍備,派了好幾撥人過來催稅收,他們要求我們拿出五千石糧食,馳援兗州防務?!?/p>
“朝廷的政令下來了,要求按照每戶一石收稅,銅縣登記在冊的一共有二百多戶,那么陳大人,咱們該收多少糧食才能交差?”
陳煜想了想,“兗州軍備自有朝廷統(tǒng)籌,落不到地方的頭上來,銅縣登記在冊只有兩百戶,按照沒戶一石,看看兩百石,兩百石不多,交給朝廷,便是完成了任務。”
“錯!大錯特錯!”
周昌笑地胖臉直發(fā)抖,臉上的肥肉都好似要掉下來一樣。
陳煜微微皺眉頭,“哪里錯了?”
“本官告訴你,為了維持穩(wěn)定,兗州軍的意思不能不管,他們手里有兵,明明可以搶,卻跟我們直說,這就是給我們臺階,他們給了臺階我們不能不下?!?/p>
“所以這五千兩總是要給的,按照朝廷的安排,百姓需要出一石糧食,所以,我們每戶需要納糧二十石?!?/p>
陳煜疑惑道:“那也堪堪不到五千,還有一千多上哪尋去?”
銅縣也有世家,世家是不可能交稅的,他們避稅的法子可是多了去了,可以說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
周昌一點陳煜,“你!”
陳煜眉頭緊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