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她穿著白色晚禮服，像個高貴的公主，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那笑容，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們的目光對上了一瞬。

她無聲地做了個口型：活該。

然后，她挽著旁邊女生的手，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轉(zhuǎn)身離去。

02

醫(yī)生說，我很幸運。

「濃度不是特別高，大概被稀釋過，但面部大面積化學(xué)灼傷，需要立即手術(shù)?！?/p>

躺在手術(shù)臺上，我聽著醫(yī)生們討論著專業(yè)術(shù)語，心如死灰。

「患者很年輕啊，才二十歲……」

「是啊，正是最好的年紀，可惜了?！?/p>

「盡力吧，希望能保住容貌?！?/p>

二十歲，正是最美好的年紀。

我閉上眼，腦海里全是沈辰風(fēng)那句輕飄飄的話。

『小瀟讓我給你的，她說跟你開個玩笑?！?/p>

玩笑。

毀掉一個人的臉，也能叫玩笑嗎？

在他心里，我的臉就這么不值錢嗎？

手術(shù)進行了六個小時。

期間我一直處于半清醒狀態(tài)，能感覺到醫(yī)生在我臉上的每一個動作。

麻藥的效果有限，疼痛如影隨形。

我咬緊牙關(guān)，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一種疼痛去對抗另一種疼痛。

我醒來時，整張臉都被紗布包裹著，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監(jiān)護儀器的滴答聲。

沈辰風(fēng)坐在床邊，眼圈發(fā)紅，看起來一夜沒睡。

「對不起，顧念，我真的不知道……」

他想握我的手，我躲開了。

那個動作很輕微，卻讓他的手僵在半空。

「沈辰風(fēng)?！刮业穆曇羲粏?，每說一個字都很艱難，像是喉嚨里塞滿了碎玻璃，「我們認識多久了？」

他一愣，眼神閃爍：「從出生就認識了，我們是鄰居……」

「二十年。」我替他說完，「整整二十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