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話說得這么利索,還會櫻花國語,怎么這些日常的東西都不會使用呢?”
溫瑾不明白,這個孩子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除了語言溝通無障礙……不對,溝通也有很大的障礙。
說話顛三倒四,得費一番功夫才能理解她口中的意思。
就比如昨晚她說,那個男人喜歡把人埋進土里。
這被埋進土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路本人。
而以她這單細胞思考方式,只當是對方和她開玩笑?
溫瑾耐心地教她撕開獨立包裝的口罩,然后把一端的繩子掛到一個耳朵上,另一端的繩子掛到另一個耳朵上。
即便小路沒有什么痛感,溫瑾將口罩上下撐開的時候還是輕了很多。
小路見溫瑾一臉滿意的模樣,眨了眨眼,又轉過頭,繼續(xù)拽著溫瑾的手往前走。
她走的速度越來越快,腳底的鞋子發(fā)出陣陣摩擦地面的聲響。
“這兩條小短腿整得跟車輪子似的。”
溫瑾視線下移,這才看清小路的腳底已經磨紅破皮。
鞋底早就穿底了!
她就像是個老母親,又一把將人拽了回來,清晨的服裝店沒開,但是連鎖超市卻有好幾家。
溫瑾剛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門口,就見小路止步不前,一雙充血的眼睛就這么眼巴巴看著她。
“乖乖在門口等我,不準亂跑?!?/p>
溫瑾以最快的速度到便利店要了一雙浴室用的拖鞋,這種軟底的至少可以讓她走路慢一點。
另外又買了兩瓶礦泉水。
至于酒精紗布這些,便利店就沒有了,得去藥店。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馬路牙子邊上,溫瑾把小路磨破的鞋子換下來丟在一旁,又用礦泉水把她腳底那些被小石子沾染的傷口沖刷干凈。
有一部分石子卻深深嵌入其中,依附在傷口上。
腳底這一片原本干涸的血跡又變得無比猩紅,格外刺眼。
“難道你連皮膚觸碰到地面上都感覺不到嗎?”
溫瑾邊說著,邊將她傷口上的小石子一點一點用緊長出的一點點指甲扣下來。
處理干凈后再次沖洗一遍,抬頭看了眼帶著口罩,腮幫子鼓鼓的小路。
“口罩摘下來?!?/p>
小路很聽話。
臉上左側的紗布看起來還算干凈,沒有沾染到太多血跡。
溫瑾小心翼翼將紗布取下,分成兩半給她腳底墊上,再讓她穿著拖鞋,跟她往藥店的方向走。
穿上新鞋子的小路似乎很開心,走路的速度依舊很快,溫瑾幾乎要用小跑才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