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了。”君懷瑾把玩著瓷盒,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
“常德?!?/p>
“奴才在?!?/p>
“母后近來,不是常說鳳體欠安,睡眠不佳,以致容顏憔悴嗎?”
常德心中一動,立刻會意:“是,皇后娘娘正為此事煩心呢?!?/p>
君懷瑾將手中的白瓷小盒,輕輕放回了檀木盒中,然后蓋上蓋子,推到了常德面前。
“將此物,即刻送到母后的鳳儀宮去。”他淡淡地吩咐道。
“就說,這是未來的兒媳沈琉璃,聽聞母后鳳體抱恙,特意從乾國尋來的神物。一片孝心,千里相送,望母后鳳顏大悅?!?/p>
常德心中暗暗一凜。
高,實在是高!
太子這一手,真可謂是一石三鳥!
他既測試了這“玉容膏”的真假,又用別人的東西在母后面前盡了孝心,更是將沈琉璃這個未來兒媳的“孝順賢惠”,提前烙印在了皇后的心中。
而沈琉璃,她那原本只想討好未來夫君,“投石問路”的棋子,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改變了方向,朝著一個更尊貴的目標(biāo),飛了過去。
大徽王朝,鳳儀宮。
皇后韋氏正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榻上,兩名宮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為她捶著腿。她年近四十,保養(yǎng)得宜,但眼角眉梢,仍舊難掩因操勞國事和后宮而留下的疲憊。
“太子殿下派人送了東西來,說是乾國未來的太子妃,沈家大小姐,為您尋來的養(yǎng)顏神物?!毙母古僭谒呡p聲稟報。
“哦,沈琉璃?”韋皇后眼皮都未抬一下,語氣里帶著淡淡的輕蔑,“一個偏遠(yuǎn)小國、臣子家里的女兒,能有什么好東西,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想巴結(jié)東宮罷了?!?/p>
她對這樁婚事,本就不甚滿意。
在她看來,自己的兒子,未來的大徽之主,理應(yīng)迎娶一個頂級門閥的貴女,強強聯(lián)合。奈何,這是皇帝為了安撫邊境定下的國策,她也無法反對。
女官見狀,又補充道:“殿下說,這位沈大小姐聽聞娘娘您近來身體欠安,特意千里迢迢送來這份孝心,殿下他看著很是歡喜?!?/p>
聽到“兒子歡喜”,皇后的態(tài)度才終于有了幾分松動。
“呈上來吧。”她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內(nèi)侍總管常德,親自捧著那個檀木盒,恭恭敬敬地走了進(jìn)來。
當(dāng)皇后看到那個簡陋的白瓷小盒時,眼中的不屑更濃了,可當(dāng)她打開盒蓋,聞到那股清洌獨特的異香時,精神卻不由得為之一振。
“這香氣倒是奇特。”她來了些興趣,用玉勺的柄端,輕輕挑起一點膏體。
那膏體色澤粉潤,質(zhì)地細(xì)膩,與她平日里用的那些厚重油膩的香膏,截然不同。
“娘娘,此物名為‘玉容膏’,近來在乾國都城,被傳為神物呢。”常德在一旁恰到好處地補充了一句。
“神物?”韋皇后嗤笑一聲,“世上哪有什么神物?!?/p>
話雖如此,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將那一小點膏體,涂抹在了自己手背的虎口處。
冰涼的觸感傳來,膏體瞬間吸收,皮膚仿佛立刻喝飽了水,變得滋潤而光滑。
“咦?”她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