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隋憐望著他,眸光微微閃爍。
剛才給君懷瑾驅(qū)邪時,雖然君長玨一直沒有出手,但若不是他開口道出了騰蛇的身份,屬于神女的記憶不會這么快被喚起,她也想不到該如何對付騰蛇解救君懷瑾。
她很清楚,君長玨會那么說就是為了提醒她。
就像他事后對陸喜春費那些口舌,也是在為她打算一樣。
隋憐忽然就很想也為君長玨說幾句,想告訴陸喜春,也告訴其他許許多多的人,他們的陛下當(dāng)真不是什么任性妄為的暴君,在他美艷妖魅到邪性地步的華麗皮囊下,分明有著這人世間最滾燙熱烈的心腸。
他有外人不知的千般妙萬般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腦子時常抽風(fēng),太喜歡胡思亂想。
就在她忍不住要開口時,她記起了規(guī)則:
【君長玨值得被信任,但不要讓那些人知道你信任他?!?/p>
這條規(guī)則里提及的“那些人”,究竟是在指代誰?
她面前的陸喜春非鬼非妖,顯然也是人,是所有的人都在“那些人”里嗎?
還是說,“那些人”是指一些特定的,會對她和君長玨造成威脅的敵人。
隨著她與天道之間的矛盾傳出,人間肯定真有這么一群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的人,而且可能還不在少數(shù),此時此刻,他們可能已經(jīng)在實施對她和君長玨不利的陰謀了。
就在隋憐思忖著這些時,君懷瑾已經(jīng)緩過來了些,終于能夠開口說話了。
“臣謝過陛下娘娘……”
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好在意識已經(jīng)徹底清醒,擺脫了騰蛇魂魄的污染。
方才騰蛇作祟時他一直存有理智,只不過是被那東西的魂魄強(qiáng)行壓制了自我意識,只能像個局外人一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控制,被污染,然后一點點異化成可怕的樣子。
那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他怕是從此都聽不得修仙二字。
隋憐走到他身前問道,“你可知道自己是何時被那東西纏上的?”
她記得陸喜春說過,君懷瑾今早是出了一趟門再回到王府后才忽然中邪,那么騰蛇應(yīng)該是在王府外上了他的身。
“好好想想,你出門后都去了哪里,都遇見了誰,有沒有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p>
陸喜春也看著君懷瑾,今早天色不過蒙蒙亮,他從小廝那兒收了一封信,看過后就火燒火燎地要出門去,說是他有個好友病重,她聽到是這等急事就沒攔著,也沒派人跟著。
結(jié)果等他再回來就瘋瘋癲癲的了。
“臣弟出門是為了見一位好友?!?/p>
君懷瑾努力回憶道,“那位好友就住在羊家巷,但奇怪的是,臣弟居然記不清出門后的事了,只記得臣弟是騎馬去的?!?/p>
陸喜春聽了便急道,“怎么會不記得呢?你到底見沒見到你那位生病的好友?給你傳話的小廝不是說他病得都快咽氣了嗎?你究竟有沒有這么一位好友啊?”
這要不是她相信君懷瑾的品行,她都要懷疑他其實是私會什么紅顏知己了。
君懷瑾被問得一愣又一愣,著急起來道,“娘子,我是真不記得,若有半分謊話,立即讓我天打雷劈!”
他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