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退潮的水勢硬生生將船拖回支流。
晨曦中,一艘艘空船漂回漁村碼頭,像歸巢的倦鳥。
陳大膀撫摸著船舷上兒子刻的歪扭魚紋,對跪地痛哭的老妻道:
“船是死的,人是活的!兒子用命護(hù)住的船,就得讓它接著運糧種!”
“老子雖然沒本事,這也算是給你們報仇了,你們?nèi)矣兄疽材苄陌擦恕!?/p>
各地出現(xiàn)的問題引得朝廷極為難受。
民眾的怒火令杜梓震怒,更令龍椅上的華云鴻心驚。
光是這幾天的時間里面,他就已經(jīng)收到了及時封信,全部都是由華云鴻發(fā)過來詢問情況的,可信件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隔離發(fā)生問題的速度。
往往是信件剛下來,其他地方就又出現(xiàn)了一連串的問題。
沒有辦法,杜梓大手一揮道:
“給我加強戒令!”
“誰要是敢違抗,直接弄死。”
“亂世必須要用重典!”
“你們先去找?guī)讉€典型抓過來,我要親自審問?!?/p>
“是,大人!”
很快的,找牙就迅速的抓回來了一些人。
喬屯鄉(xiāng)的劉老三因帶頭奪回被官府強占的灌溉水車,被按上聚眾毀器的罪名。
刑場上,儈子手特意將絞索套在他常年搖水車磨出老繭的脖頸上。
杜梓的心腹監(jiān)刑官冷笑。
“讓你們明白,賤民的手只配扶犁,不配握權(quán)!”
絞盤轉(zhuǎn)動時,劉老三突然嘶吼起黑石寨鹽工編的歌謠。
“鐵鍋裂,鹽鹵沸,敢從虎口奪糧歸!
紡車碎,布成灰,且看春風(fēng)卷土回!”
歌聲未絕,脖頸已斷。
但翌日夜,喬屯鄉(xiāng)所有水車的轱轆軸上。
都被刻下一道深深的鋸齒痕。
那是鹽工特有的計數(shù)符號,意為血債未償。
在看到這個符號的時候。
杜梓憤怒的殺了數(shù)十名抓來的典型。
“把他們?nèi)甲セ貋?,我要親手把他們?nèi)妓蜕闲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