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做?!标悇P旋從烏篷船上站起,緩步踏上了畫舫的甲板,仿似在自家的后花園里散步。
他走到那兩名抽搐的家丁身旁,伸出兩根手指,在他們脖頸的大筋上,輕輕一彈。
叮,叮。
兩聲脆響,好比彈動琴弦。
那兩名家丁的抽搐,瞬間停止。
他們猛地喘了一口大氣,從鬼門關前,被硬生生地拉了回來。
雖然還渾身無力,但性命卻是保住了。
“救人,殺人,只在一念之間?!标悇P旋看著錢通,淡淡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錢三公子?”
錢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強自鎮(zhèn)定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圖財?我錢家有的是錢。只要你開口,金山銀山,我都給得起。”
“我對錢,不感興趣?!标悇P旋搖了搖頭。
他走到船頭,看著那浩渺的湖面。
“我只對人,感興趣。”
“錢通,你今年二十有三。自幼錦衣玉食,身邊從不缺女人。但你卻至今沒有一兒半女,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
錢通的瞳孔猛地收縮,好比被人當眾扒光了衣裳。
“你每到午夜子時,便會渾身燥熱難耐,仿似有萬蟻噬心。需以極寒的冰水浸泡,方能緩解一二。我說的,對不對?”
錢通的嘴唇開始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凱旋沒有理會他,繼續(xù)說道:“你遍請江南名醫(yī),他們都說你是少年縱欲過度,給你開的,都是些虎狼之藥。卻不知,你這病根,不在腎,而在心。”
他轉過身,一指點在了錢通胸口的膻中穴上。
“你三歲那年,在后院玩耍,曾被一條五步蛇,咬在了這里。雖然當時被救了回來,但蛇毒的殘毒,卻早已侵入心脈。這些年,你服下的那些虎狼補藥,非但沒用,反而成了助長蛇毒的養(yǎng)料?!?/p>
“再過三個月,毒氣攻心,神仙難救?!?/p>
陳凱旋收回手指,重新走回蘇錦兒身邊。
“現(xiàn)在,你還要把我割了舌頭,沉到湖里喂魚嗎?”
畫舫之上,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陳凱旋。
而錢通,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和恐懼之后,眼中突然爆發(fā)出了一股狂喜的光芒。
他猛地沖到陳凱旋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