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旋始終無動于衷。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一艘掛著齊王府旗號的巨大樓船從下游逆流而上緩緩?fù)?吭诹税哆叀?/p>
齊王趙拓,徐茂才還有青鸞郡主從船上走了下來。
他們身后是三萬名裝備精良氣勢如虹的南州新軍。
趙拓走到陳凱旋身邊看著他那簡陋的魚竿,苦笑道:“凱旋,你這戲也該唱完了吧。再釣下去這大周的天可就真的要塌了?!?/p>
陳凱旋終于收起了魚竿,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時機,到了。”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那些跪了一地的洛陽百官,和他身后那三萬枕戈待旦的南州軍。
他沒有發(fā)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說。
他只是將那卷寫著“天下鹽鐵”的竹簡交到了齊王趙拓的手中。
“王爺,這天下是你們趙家的?,F(xiàn)在物歸原主?!?/p>
趙拓接過竹簡只看了一眼雙手便開始劇烈地顫抖。
他看著陳凱旋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陳凱旋給他的,不是一卷竹簡。
而是整個天下的未來和一份無人能夠拒絕的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
陳凱旋明明已經(jīng)將整個天下都握在了手中。
可他卻又在最后一刻親手將它送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權(quán)力的游戲即將以一種最平穩(wěn)的方式落幕之時。
一名渾身是血的南州斥候,騎著快馬瘋了一般地沖了過來。
他滾下馬背,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聲喊道。
“報!國公爺!王爺!東?!瓥|海急報!”
“贏威將軍的船隊,在海上,遭遇了一支不明身份的艦隊!”
“我們的船,不是他們的對手!蜃樓……蜃樓巨船,被他們一炮擊沉了!”
斥候說完最后一句,頭一歪,便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