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鳶:“……”
沈千完全沒理會女帝那一臉“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指著紙上的涂鴉開始了他的激情演講:
“陛下您看,強殺中山王,這是下下策。咱們是文明人,搞的是技術(shù)活。直接動手,那是莽夫行為,吃相太難看,還會留下一堆后遺癥,比如輿論壓力、宗室反彈、朝臣非議……后續(xù)的危機公關(guān)成本太高,不劃算?!?/p>
“所以,我的思路是,咱們不主動,咱們多給他疊buff。”
“霸服?什么意思?”夏青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詞匯量,在面對沈千時總顯得捉襟見肘。
“對!”沈千一拍大腿,“他不是想當(dāng)皇帝想瘋了嗎?行??!咱們幫他!咱們給他機會,給他信心,給他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
“陛下,我知道您想的是拿到中山王欲謀反的證據(jù),然后剝奪他手中的權(quán)利,最后把他趕出朝堂?!?/p>
“這也是我原本的計劃,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蠶食他的勢力,但現(xiàn)在不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嘛?!?/p>
“但陛下,您有想過嗎,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就算把中山王趕出朝堂,他依然還是那個王,手底下依然有無數(shù)追隨者。”
“把他趕出朝堂,反而給他解開了束縛,他能更好的去發(fā)展,壯大自己的勢力?!?/p>
“我敢肯定,等他夏延兵強馬壯之時,第一件事,一定是血染皇城!”
夏青鳶靜靜地聽著,眼中的寒冰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荒謬。
“你打算怎么做”良久,夏青鳶恢復(fù)了冷靜,一針見血地指出,“聽你的意思你想逼他謀反?你如何保證夏延一定會按照你的劇本走?”
“陛下圣明!”沈千打了個響指,那副欠揍的表情又回來了,“所以,這就需要我們最核心的秘密武器了?!?/p>
他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陛下,您還記得之前我跟您提過的,那個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的大師嗎?”
夏青鳶想起來了,當(dāng)初沈千是說過會打造一個大師去勾出夏延心中的欲望。
“他,已經(jīng)臥底中山王府多日了?!鄙蚯У难凵袼查g變得無比專注,聲音里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蠱惑力,“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中山王最信任的謀士。王府里的大小事務(wù),甚至連夏延晚上穿什么顏色的褻褲,他都知道?!?/p>
“這個人,就是我說的那個大師!”
“現(xiàn)在就等陛下的恩準(zhǔn),里應(yīng)外合,一舉拿下中山王?!?/p>
轟!
夏青鳶只覺得腦海中仿佛有驚雷炸響。她看著沈千,這個他一手扶起的密閣之主,此刻在她眼中,形象無限拔高,仿佛變成了一個手握絲線,以天地為棋盤,以王侯將相為棋子的恐怖操盤手。
“好……”她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最終,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朕,準(zhǔn)了!”
她頓了頓,補充道:“此事,由你全權(quán)負責(zé),臨機專斷,無需再報!”
“臣,領(lǐng)旨!”沈千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但眼中卻是一片冰冷的平靜。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與這位女帝,已經(jīng)結(jié)成了最牢固的政治同盟。
“陛下,此事還需陛下的幫忙,才能成。”
“需要朕做什么。”
“需要陛下通知夏延就說,中山王家中臥病多日,陛下親身去看望。”
“你把朕當(dāng)成了誘餌?”夏青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視著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