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佑安見她出去之后,也緩緩起身,換好衣裳,在女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楊佑安就看見李成儒坐在院邊一處墻腳的石上頭,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竹簍,只見他對著竹簍高聲念道:
“辭別江湖遠,深窗白燭下。少年捧書念,來日中狀元。”
楊佑安聞言緩步走了過去,也開口:“山林茅屋里,幼童持刀立。家中無父母,同伯進深山?!?/p>
李成儒聞聲也轉(zhuǎn)過身來,笑看著楊佑安,道:“怎么,你也喜歡作些打油詩?”
“正和年幼時,經(jīng)常跟著鄉(xiāng)里的教書先生對這些打油詩?!睏钣影餐瑯有χ畛扇骞笆侄Y。
“為何?”李成儒笑問道。
“先生說,隨口打油詩,能解三千煩。雖說直白,也不及那些好詞佳句,但也同樣能夠令人心生觸動?!?/p>
“對,對,對!”李成儒站起身來,一只手端著竹簍,走到楊佑安身邊笑道:“讀書,乃明三觀六禮,五常綱倫,但也需要些樂子,打油詩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恕我冒昧,不知李兄這竹簍里裝的是什么啊?!睏钣影部粗畛扇迨掷锏闹窈t很是好奇,不知道里面裝了個什么東西,只聽得里面有聲音響起。
李成儒答道:“蛐蛐?!?/p>
“蛐蛐?”楊佑安不解,便繼續(xù)問道:“不知道李兄這是何意?”
“蛐蛐聒噪,但你看此物亂蹦亂跳時,可有發(fā)出聲響?”李成儒將竹簍遞到楊佑安面前。
“沒有?!睏钣影餐高^竹簍上的小孔,仔細的看著里那蹦來蹦去的蛐蛐,未曾見的它發(fā)出其他聲響。
“你可曾讀過道藏?”李成儒笑了笑,轉(zhuǎn)身就往院子走去,楊佑安也緊跟其后。
楊佑安答道:“讀過一些。”
李成儒徑自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后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楊佑安,“道家人說,萬物之始源于道,而道是什么什么呢?有一本經(jīng)書里有這么一句話,‘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鋵嵾@天地萬物皆為道?!?/p>
“只不過道源相同,道法不同罷了。”
“我同蛐蛐說道,是因為源相同,至于它聽不聽的懂那便是法了?!?/p>
“那他為什么現(xiàn)在如此安靜?”楊佑安聽的很是模糊,雖說讀過一點道藏,可終究還是不夠理解。
“因為我與它同法,”李成儒笑道,“就像幾年前禍國殃民的妖一樣,它得大道之法,能化人身。至于他怎么得的道法我不知道,但是這蛐蛐我還是知道的?!?/p>
“還請李兄解惑。”楊佑安看著李成儒手中的竹籠,謙卑求學。
“源同,法不同。就好比你西去昆侖或是東去蓬萊尋那隱世仙人求長生、成仙之法一般。任你在山中、紅塵苦修多少年,只能看見自己一日日衰老,終不能悟的??赡闳粼诖颂幱鲆娤扇?,虛心求教,仙人稍稍點撥一下你便能知那長生,成仙之法。瞬間頓悟。我同它也是如此。”
“雖說如此,但小生還是不太明白。仙人點撥凡人我是理解的,畢竟言語相通??墒抢钚滞序姓f話,我著實不太理解?!睏钣影舶欀鴤€眉頭,對于李成儒說的話很是不理解,甚至他感覺李成儒像是得了瘋癥。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對了,離科考也沒幾日了,安心讀書吧。雖說年紀不大,可我看好你哦?!崩畛扇迓犃藯钣影驳脑?,隨口說了句,便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只剩下楊佑安一人站在院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