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不休,順著科林斯柱的凹槽流淌,在檐口凝成連綿的銀線。
在裴家的家宅姜余從前也不怎么被歡迎,今天在葬禮以后被帶過來,姜余在心里對這地方多少有點兒抵觸。
她想走,但走不掉,手機不在身邊,今天被帶出來的時候,其實人還穿著睡衣。
就因為這么莫名其妙,姜余才不敢隨便亂鬧,說了裴肆都當廢話聽。
“要去哪里?來你家干嘛?我現(xiàn)在沒什么話能跟你說的了吧,戲都陪你演完了啊?!?/p>
姜余掰著那雙牽制自己的手,這種沒頭沒腦的過分親昵,搞得人心里揣揣不安。
“你說呢?我?guī)銇磉@里什么意思?”
黑色的狼尾發(fā)被雨水打shi了零星半點,凌亂地貼在裴肆脖頸和臉頰上,他也未曾在意。
他只想現(xiàn)在就把人帶進房間里,藏起來。
“你有病啊,我管你什么意思?!?/p>
啪嗒,房門被裴肆從里面鎖死,姜余被帶到了男人的臥室。
“你、你!你干什么???”
姜余小跑到門口去開鎖,裴肆就從身后把人摟著腰往懷里一拖。
女人踮著腳尖,清瘦的背脊貼著他潮shi的xiong膛,他說是姜余先來招惹他的,他說走不了就是走不了。
姜余要是這么迫不及待想走,那以后都別走了,哪兒也不去,他就把她關(guān)在這里。
裴肆跟姜余說了一些她覺得莫名其妙的話,只言片語,沒頭沒尾,沒有細節(jié),她還真怕他會把她一直關(guān)在這里。
因為上一輩子,他就真關(guān)過沈音夕。
這個人的陰暗面很可怕,或許說他能觸及到的最低處,總是令姜余背脊發(fā)寒。
在和親兄弟的權(quán)力斗爭中,可以弄死對方。
在自己小心呵護的沈音夕面前,他可以將她關(guān)起來作自己籠中雀。
姜余從前和沈音夕的那些過節(jié),也能換來他一次次血淋淋的傷害,好可怕。
她還要怎么辦,她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